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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

时间:2023-11-20 11:28:31 读书笔记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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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

  当品读完一部作品后,相信你心中会有不少感想,这时就有必须要写一篇读书笔记了!你想好怎么写读书笔记了吗?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

  最经,我阅读了朱光潜先生的《谈美》一书,颇受启发,收获良多,读朱光潜《谈美》有感。这本书为我打开了美学这一陌生学科的大门,让我第一次真正领略到美学其独特的知识魅力。最难能可贵的是,朱光潜先生能够用朴实无华、浅显易懂的语言,将原本深奥枯燥的理论分析地如此客观、如此透彻、如此深入浅出,让我们这些美学的门外汉也能读懂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和观点。读完这本书,头脑里不是堆积如山的理论包袱,而是一种通透的、简单的、贴近于生活的印象,这也就使我在阅读后收获了更多的知识,以下就是我对于这本书内容的一些总结和概括,以及我在阅读后的所想所感。

  《谈美》是朱光潜先生于1932年以书信形式为青年所写的一本美学入门书。本书共分为十五个章节,章节间的思路连贯,层层深入,其间的论述有理有据,语言深入浅出。本书主要探讨了关于美学的一些基本问题,例如:美是什么,美从哪里来,美具有什么特点,美与自然的关系,美与实际人生的距离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美学问题,同时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朱光潜用客观、精确、凝练的语言对其加以分析和论述,使读者初步了解和认识美学,正如朱自清在《<谈美>序》中所说:“引读者由艺术走入人生,又将人生纳入艺术之中”。

  书的第一章到第三章重点论述了美感是什么,美感从哪里来的问题。在第一章中,作者以一颗古松为例,将人们实用的'、科学的、美感的三种态度加以比较和区别。实用的态度以善为最高目的,注意力偏在事物对于人的利害,心理活动偏重意志;科学的态度以真为最高目的,注意力偏在事物间的互相关系,心理活动偏重抽象的思考;美感的态度以美为最高目的,注意力专在事物本身的形象,心理活动偏重直觉。所以,美感经验就是形象的直觉,美就是事物呈现形象于直觉时的特质。在第二章中,作者强调要以一种“无所为而为”的精神去欣赏事物本身的形象,美和实际人生有一定的距离,要见出事物本身的美,须把它摆在适当的距离之外去看。

  长时间不曾读书,更不曾这么认真的读书。《文艺心理学》(复旦大学出版学出版)又名《谈美》,是朱光潜先生一部谈美学的论著。朱光潜先生在美学界的造诣这里无需过多赘述,他是我国研究美学的始祖,一代美学大师。通读完后,首先的感觉是朱先生知识的渊博,旁征博引,学贯中西。在他的书中,古今中外的文献引用得极多,而且所引用的英法德等国关于美的论述都是他最早翻译过来的。其实粗读一篇,我真没有弄明白到底什么是美。虽然他通篇都在介绍什么是美,从心理学角度、从哲学角度、从自然科学角度去研究、论证美的本质意义。但是我读的还是一头雾水,因为朱先生的思想是那么的深邃;眼光是那么犀利;观点是那么独到,读后感《读朱光潜《谈美》有感》。都说读书就是读者和作者心与心的交流,我只觉得朱先生穿着一身长马褂,在某个黄昏的清风中,向我娓娓道来,像一切得道智者一样,他持才并不傲物,从容淡泊,虚怀若谷。对我而言,朱先生只能用“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来形容了。

  到底什么是美? 为什么美?朱光潜先生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定义。对于一个严谨的科学研究者或者说是理论研究者,简单草率地定义某种事物,总不免会把读者引入歧途甚至会怡笑大方。伟人如柏拉图也曾犯下把人定义成没有羽毛动物的错误,留下了千古笑柄。美不完全是事物的属性,不能科学定性地定义。譬如我们说水,这是可以严格定义的,凡是由2个氢原子和1个氧原子化合而成的物质就是水,这个不会因为不同人有不同看法而改变。然而我们很多人对美的定义其实都是成为美的条件,我们说脚长的女人比脚短的女人要美,对称的比散乱的要美,但这都是成为美的条件,但具备这些条件的不一定就是美。正如空气含有水分是雨的条件,但空气中的水分却不是雨。因此有人问圣·奥古斯丁:“什么是时间?”,他回答:“你不问我,我本来很清楚地知道他是什么,你问我,我倒觉得茫然了”。 美不能定义,又不是事物固有的属性,那就没有研究价值了吗?朱先生告诉我们,美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事物属性,当我们见到美的事物时,大多数人还是会觉得那是美的。但是研究判别美,不仅要在物本身着眼,同时还要着重观赏者在所观赏物中见到的价值去研究。通俗一点讲,就是美不仅在物,而且在心,在物为刺激,在心为感受。世界上没有天生自在,俯首即拾的美,凡是美都要经过心灵的创造,所以美学研究的理论,不仅要讲艺术,而且要讲心理。作者用了十七章的篇幅在讲美,我才疏学浅,读了多遍亦只是管中窥豹,不能全面真正理解作者所阐述的理论。刚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有一个疑问,自已认为美就是美,了解那么多有意义吗?

  为什么要研究美? 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攀登过山,游玩过水,欣赏过画,背颂过诗文,当我们发现某处景色让我们心情愉悦时,我们会说,这里真美;当我们读到某处诗文让我们身临其近时,我们会说这首诗真美;当我们读到某篇文章让我们长期心灵的桎梏、精神的困顿豁然开朗的时候,我们会说这篇文章真美。我们在说美的时候,其实都只是一个随性的判断,靠得是自己粗疏的经验,至于为什么会觉得美,我们都没有意识进行仔细的考量。我们要欣赏、判断美,其实是不能离开理论支撑的。如果我们没有决定怎么才是美,就没有理由说这幅画比那幅画更美;如果我们没有明白艺术的本质,就没有理由说这件是艺术品,那件作品不是艺术品。只有当我们明白美的本质的时候,才能使欣赏和创造的过程得着更准确的力量(朱自清语)。对于读这本讲哲学,讲心理学的理论书籍,读起来非常费力。要来只是想了解一下,但是被作者严谨的治学态度,一以贯之的努力精神所感染,觉得不认真读完都是对不起作者所付出的努力和自己白白流失的青春。作者在整篇文章中,每论到一个观点,都列举了十几个思想流派的主流观点,然后自己不轻易的判断某种观点的对错,也不轻易接受某种观点。在以过自己认真思索、艰苦探索的之后,提出自己的见解。因此,他在《谈美》中说到写此书时“要先看几十部书才敢下笔写一章”。这让我想起,他在这本书附录《作者自传》中提到的一件事情,在作者年近花甲的时候,还努力去学习俄文,并且可以达到读写的程度。前些年,我在某本书上看到北大王选在60多岁的时候,再去学计算机程序语言,并成功开发出汉字排版软件,打破了国外对汉字排版领域多年的垄断,被誉为“当代毕昇”。在这里不是想说他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故事,而是觉得我现在还很年轻,悲观、懒惰的情绪时常在缠绕着我。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2

  本书是我国著名美学家朱光潜先生建立其早期美学理论体系的重要著作之一。作者在写作该书时,有感于当时时局动乱,人心不古,于是从十五个方面着手,将自己在美学乃至人生经验方面的研究心得介绍给青年朋友,让他们逐步培养起美感的经验和态度,进而推广到人生世相方面,使之成为脱离世俗、对社会有用的栋梁之材。

  生来死去的人何止恒河沙数?真正的大诗人和大艺术家是在一口气里就可以数得完的。何以同是人,有的能创造,有的不能创造呢?

  在一般人看,这全是由于天才的厚薄。他们以为艺术全是天才的表现,于是天才成为懒人的借口。聪明人说,我有天才,有天才何事不可为?用不着去下功夫。迟钝人说,我没有艺术的天才,就是下功夫也无益。于是艺术方面就无学问可谈了。

  天才自然有一部分得诸遗传。有许多学者常欢喜替大创造家和大发明家理家谱,但是它决不能完全解释天才。同父母的兄弟贤愚往往相差很远。天才自然也有一部分成于环境。“社会的遗产”是不可蔑视的。

  文艺批评家常欢喜说,伟大的人物都是他们的时代的骄子,艺术是时代和环境的产品。这话也有不尽然。同是一个时代而成就却往往不同。英国在产生莎士比亚的时代和西班牙是一般隆盛,而当时西班牙并没有产生伟大的作者。伟大的时代不一定能产生伟大的艺术。美国的独立、法国的大革命在近代都是极重大的事件,而当时艺术却卑卑不足高论。伟大的艺术也不必有伟大的时代做背景,席勒和歌德的时代,德国还是一个没有统一的纷乱的国家。

  我承认遗传和环境的影响非常重大,但是我相信它们都不能完全解释天才。在固定的遗传和环境之下,个人还有努力的余地。遗传和环境对于人只是一个机会,一种本钱,至于能否利用这个机会,能否拿这笔本钱去做出生意来,则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这中间的差别就在努力与不努力了。

  只有死功夫固然不尽能发明或创造,但是能发明创造者却大半是下过死功夫来的。

  最容易显出天才的地方是灵感。我们只须就灵感研究一番,就可以见出天才的完成不可无人力了。

  灵感有三个特征:

  一、它是突如其来的,出于作者自己意料之外的。根据灵感的作品大半来得极快。从表面看,我们寻不出预备的痕迹。作者丝毫不费心血,意象涌上心头时,他只要信笔疾书。有时作品已经创造成功了,他自己才知道无意中又成了一件作品。

  二、它是不由自主的,有时苦心搜索而不能得的偶然在无意之中涌上心头。希望它来时它偏不来,不希望它来时它却蓦然出现。

  三、它也是突如其去的,练习作诗文的人大半都知道“败兴”的味道。“兴”也就是灵感。诗文和一切艺术一样都宜于乘兴会来时下手。兴会一来,思致自然滔滔不绝。没有兴会时写一句极平常的话倒比写什么还难。兴会来时最忌外扰,思路断了之后就想尽方法也接不上来。

  从前人大半以为灵感非人力,以为它是神灵的感动和启示。在灵感之中,仿佛有神灵凭附作者的躯体,暗中驱遣他的手腕,他只是坐享其成。但是从近代心理学发现潜意识活动之后,这种神秘的解释就不能成立了。

  什么叫作“潜意识”呢?我们的心理活动不尽是自己所能觉到的。自己的意识所不能察觉到的心理活动就属于潜意识。意识既不能察觉到,我们何以知道它存在呢?

  心理学家根据许多类似事实,断定人于意识之外又有潜意识,在潜意识中也可以运用意志、思想,受催眠者和精神病人便是如此。

  在通常健全心理中,意识压倒潜意识,只让它在暗中活动。在变态心理中,意识和潜意识交替来去。它们完全分裂开来,意识活动时潜意识便沉下去,潜意识涌现时,便把意识淹没。

  灵感就是在潜意识中酝酿成的情思猛然涌现于意识。

  据心理学家的实验,在进步停顿时,你如果索性不练习,把它丢开去做旁的事,过些时候再起手来写,字仍然比停顿以前较进步。这是什么道理呢?就因为在意识中思索的东西应该让它在潜意识中酝酿一些时候才会成熟。功夫没有错用的,你自己以为劳而不获,但是你在潜意识中实在仍然于无形中收效果。

  灵感是潜意识中的工作在意识中的收获。它虽是突如其来,却不是毫无准备。

  不过灵感的培养正不必限于读书。人只要留心,处处都是学问。艺术家往往在他的艺术范围之外下功夫,在别种艺术之中玩索得一种意象,让它沉在潜意识里去酝酿一番,然后再用他的本行艺术的媒介把它翻译出来。

  凡是艺术家都不宜只在本行小范围之内用功夫,须处处留心玩索,才有深厚的修养。鱼跃鸢飞,风起水涌,以至于一尘之微,当其接触感官时我们虽常不自觉其在心灵中可生若何影响,但是到挥毫运斤时,它们都会涌到手腕上来,在无形中驱遣它,左右它。

  在作品的外表上朱光潜《谈美》之创造的想象

  艺术和游戏都是意造空中楼阁来慰情遣兴。

  王昌龄的《长信怨》:“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这首诗的主人是班婕妤。她从失宠于汉成帝之后,谪居长信宫奉侍太后。昭阳殿是汉成帝和赵飞燕住的地方。这首诗是一个具体的艺术作品。

  什么叫作想象呢?它就是在心里唤起意象。比如看到寒鸦,心中就印下一个寒鸦的影子,知道它像什么样,这种心镜从外物摄来的影子就是“意象”。意象在脑中留有痕迹,我眼睛看不见寒鸦时仍然可以想到寒鸦像什么样,甚至于你从来没有见过寒鸦,别人描写给你听,说它像什么样,你也可以凑合已有意象推知大概。这种回想或凑合以往意象的心理活动叫作“想象”。

  想象有再现的,有创造的。一般的想象大半是再现的。原来从知觉得来的意象如此,回想起来的'意象仍然是如此。比如我昨天看见一只鸦,今天回想它的形状,丝毫不用自己的意思去改变它,就是只用再现的想象。艺术作品不能不用再现的想象。

  诗作出来总须旁人能懂得,“懂得”这是能够唤起以往的经验来印证。用以往的经验来印证新经验大半凭借再现的想象。

  但是只有再现的想象决不能创造艺术。艺术既是创造的,就要用创造的想象。创造的想象也并非从无中生有,它仍用已有意象,不过把它们加以新配合。

  王昌龄的《长信怨》精彩全在后两句,这后两句就是用创造的想象作成的。个个人都见过“寒鸦”和“日影”,从来却没有人想到班婕妤的“怨”可以见于带昭阳日影的寒鸦。但是这话一经王昌龄说出,我们就觉得它实在是至情至理。从这个实例看,创造的定义就是:平常的旧材料之不平常的新综合。

  艺术不同哲学,它最忌讳抽象。抽象的概念在艺术家的脑里都要先翻译成具体的意象,然后才表现于作品。具体的意象才能引起深切的情感。思想家往往不是艺术家,就因为不能把抽象的概念翻译为具体的意象。

  从理智方面看,创造的想象可以分析为两种心理作用:一是分想作用,一是联想作用。

  我们所有的意象都不是独立的,都是嵌在整个经验里面的,都是和许多其他意象固结在一起的。

  “分想作用”就是把某一个意象(比如说鸦)和与它相关的许多意象分开而单提出它来。这种分想作用是选择的基础。许多人不能创造艺术就因为没有这副本领。

  他们一想到某一个意象,其余许多平时虽有关系而与本题却不相干的意象都一齐涌上心头来,叫他们无法脱围。小孩子读死书,往往要从头背诵到尾,才想起一篇文章中某一句话来,也就是吃不能“分想”的苦。

  有分想作用而后有选择,只是选择有时就已经是创造。雕刻家在一块顽石中雕出一座爱神来,画家在一片荒林中描出一幅风景画来,都是在混乱的情境中把用得着的成分单提出来,把用不着的成分丢开,来造成一个完美的形象。诗有时也只要有分想作用就可以作成,是从混乱的自然中划出美的意象来,全无机杼的痕迹。

  创造大半是旧意象的新综合,综合大半借“联想作用”。

  联想是知觉和想象的基础。艺术不能离开知觉和想象,就不能离开联想。

  我们曾经把联想分为“接近”和“类似”两类。比如这首诗里所用的“团扇”这个意象,在班婕妤自己第一次用它时,是起于类似联想,因为她见到自己色衰失宠类似秋天的弃扇;在王昌龄用它时则起于接近联想,因为他读过班婕妤的《怨歌行》,提起班婕妤就因经验接近而想到团扇的典故。不过他自然也可以想到她和团扇的类似。

  “怀古”“忆旧”的作品大半起于接近联想,类似联想在艺术上尤其重要。《诗经》中“比”“兴”两体都是根据类似联想。

  《关关雎鸠》章就是拿雎鸠的挚爱比夫妇的情谊。《长信怨》里的“玉颜”在现在已成滥调,但是第一次用这两个字的人却费了一番想象。“玉”和“颜”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只因为在色泽肤理上相类似,就嵌合在一起了。语言文字的引申义大半都是这样起来的。例如“云破月来花弄影”一句词中三个动词都是起于类似联想的引申义。

  因为类似联想的结果,物固然可以变成人,人也可变成物。物变成人通常叫作“拟人”。一切移情作用都起类似联想,都是“拟人”的实例。人变成物通常叫作“托物”。“托物”者大半不愿直言心事,故婉转以隐语出之。最普通的托物是“寓言”,寓言大半拿动植物的故事来隐射人类的是非善恶。托物是中国文人最喜欢的玩意儿。庄周、屈原首开端倪。但是后世注疏家对于古人诗文往往穿凿附会太过。

  黄山谷说得好:“彼喜穿凿者弃其大旨,取其发兴,于所遇林泉人物草木鱼虫,以为物物皆有所托,如世间商度隐语者,则诗委地矣!”

  “拟人”和“托物”都属于象征。所谓“象征”,就是以甲为乙的符号。甲可以做乙的符号,大半起于类似联想。象征最大的用处就是以具体的事物来代替抽象的概念。

  艺术最怕抽象和空泛,象征就是免除抽象和空泛的无二法门。象征的定义可以说是:“寓理于象。”

  梅圣俞《续金针诗格》里有一段话:“诗有内外意,内意欲尽其理,外意欲尽其象。内外意含蓄,方入诗格。”

  “昭阳日影”便是象征皇帝的恩宠。“皇帝的恩宠”是“内意”,是“理”,是一个空泛的抽象概念,所以王昌龄拿“昭阳日影”这个具体的意象来代替它,“昭阳日影”便是“象”,便是“外意”。不过这种象征是若隐若现的。诗人用“昭阳日影”时,原来因为“皇帝的恩宠”一类的字样不足以尽其意蕴,如果我们一定要把它明白指为“皇帝的恩宠”的象征,这又未免剪云为裳,以迹象绳玄渺了。

  诗有可以解说出来的地方,也有不可以解说出来的地方。不可以言传的全赖读者意会。在微妙的境界我们尤其不可拘虚绳墨。我们虽不必看出这些意象的痕迹,但是一笔一画之中都潜寓它们的神韵和气魄。这样意象的蕴蓄便是灵感的培养。它们在潜意识中好比桑叶到了蚕腹,经过一番咀嚼组织而成丝,丝虽然已不是桑叶而却是从桑叶变来的。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3

  《谈美》全书共有一五个话题,也便是一五封信。首先他先提出了“美感涵养”的问题,用我们的话来说便是“免俗”。这是对“利害圈”和物欲要有一些逾越,有一些精神的拜托,有一些理想与情趣,此中艺术活动就可以起到这种逾越利害干系的作用,在“无所为而为”中污染心灵,得到品德精神的提拔。谈美读书笔记

  鄙谚讲:“距离孕育发生美”。卖火柴小女孩读书笔记 其实朱老师在此明白的指出了艺术和生存的距离。真实世界包围了雾、雪或雨就容易给人们另外一种遐想,其形态使真实世界同你我之间孕育发生了距离,因此有了从古到今的诗情画意等及赋美感的意境。所谓:艺术泉源于生存又高于生存。应该也是此中原理。艺术是主观的情趣、感觉,而又有些客观的控制和计划在此中,太过接近真实容易使人孕育发生功利心,太过主观也不容易让人明白,毕竟艺术是给人们欣赏的`。

  谈美读书笔记 不同艺术各有其不同的表现形式,如同京剧有唱、念、坐、打。相声有说、学、逗、唱。等其有规矩的表演方式,是经过人们多年在舞台上磨砺总结出的表演形式,而这些形式是经过人们运用艺术纪律如夸张、变形等方式,拉开同现实生存的距离,而其内容又不脱离生存。

  人们对于熟习的事物总是容易纰漏它的美,因为太过熟识没有了距离感和神秘感,容易从现实生存中的利害干系出发看眼前的事物,而奇怪的、不相识的事物有距离感就容易孕育发生美感,这也如同《围城》般的效果,我看你的好,你看我的好,无非是因为有距离,有神秘感而迸收回美感,使人向往。如此所谓:“政府者迷,观看者清”。 做卓越的教师读书笔记

  一天的时光转瞬即逝,而就在本日,我度过了一个故意义的时光。我读完了第一三封信。然而通过这第一三封信,我对美有了一个深入的认识,这便是朱光潜老师在八三岁那年写给青年的美学认识读物《谈美》。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4

  人生是多方面而却互相和谐的整体,把它分析开来看,我们说某部分是实用的活动,某部分是科学的活动,某部分是美感的活动,为正名析理起见,原应有此分别;但是我们不要忘记,完满的人生见于这三种活动的平均发展,它们虽是可分别的而却不是互相冲突的。

  “实际人生”比整个人生的意义较为窄狭。一般人的错误在把它们认为相等,以为艺术对于“实际人生”既是隔着一层,它在整个人生中也就没有什么价值。有些人为维护艺术的地位,又想把它硬纳到“实际人生”的小范围里去。这般人不但是误解艺术,而且也没有认识人生。我们把实际生活看作整个人生之中的一片段,所以在肯定艺术与实际人生的距离时,并非肯定艺术与整个人生的隔阂。

  严格地说,离开人生便无所谓艺术,因为艺术是情趣的表现,而情趣的根源就在人生;反之,离开艺术也便无所谓人生,因为凡是创造和欣赏都是艺术的活动,无创造、无欣赏的人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名词。

  人生本来就是一种较广义的艺术。每个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这种作品可以是艺术的,也可以不是艺术的,正犹如同是一种顽石,这个人能把它雕成一座伟大的雕像,而另一个人却不能使它“成器”,分别全在性分与修养。知道生活的人就是艺术家,他的生活就是艺术作品。

  过一世生活好比做一篇文章。完美的生活都有上品文章所应有的美点。

  一篇好文章一定是一个完整的有机体,其中全体与部分都息息相关,不能稍有移动或增减。一字一句之中都可以见出全篇精神的贯注,是自然与物相遇相得的神情。

  这种艺术的完整性在生活中叫作“人格”。凡是完美的生活都是人格的表现。大而进退取与,小而声音笑貌,都没有一件和全人格相冲突。这种生命史才可以使人把它当作一幅图画去惊赞,它就是一种艺术的杰作。

  “修辞立其诚”是文章的要诀,一首诗或是一篇美文一定是至性深情的流露,存于中然后形于外,不容有丝毫假借。

  景物变动不居,情趣亦自生生不息。我有我的个性,物也有物的个性,这种个性又随时地变迁而生长发展。每人在某一时会所见到的景物,和每种景物在某一时会所引起的情趣,都有它的`特殊性,断不容与另一人在另一时会所见到的景物,和另一景物在另一时会所引起的情趣完全相同。毫厘之差,微妙所在。在这种生生不息的情趣中,我们可以见出生命的造化。把这种生命流露于语言文字,就是好文章;把它流露于言行风采,就是美满的生命史。

  文章忌俗滥,生活也忌俗滥。俗滥就是自己没有本色而蹈袭别人的成规旧矩。

  在西施是创作,在东施便是滥调。滥调起于生命的干枯,也就是虚伪的表现。“虚伪的表现”就是“丑”。“风行水上,自然成纹”,文章的妙处如此,生活的妙处也是如此。在什么地位,是怎样的人,感到怎样情趣,便现出怎样言行风采,叫人一见就觉其谐和完整,这才是艺术的生活。

  所谓艺术的生活就是本色的生活。世间有两种人的生活最不艺术,一种是俗人,一种是伪君子。“俗人”根本就缺乏本色,“伪君子”则竭力遮盖本色。

  艺术的生活就是有“源头活水”的生活。俗人迷于名利,与世浮沉,心里没有“天光云影”,就因为没有源头活水。他们的大病是生命的干枯。“伪君子”则于这种“俗人”的资格之上,又加上“沐猴而冠”的伎俩。他们的特点不仅见于道德上的虚伪,一言一笑、一举一动,都叫人起不美之感。谁知道风流名士的架子之中掩藏了几多行尸走肉?无论是“俗人”或是“伪君子”,他们都是生活中的“苟且者”,都缺乏艺术家在创造时所应有的良心。像柏格森所说的,他们都是“生命的机械化”,只能做喜剧中的角色。生活落到喜剧里去的人大半都是不艺术的。

  艺术的创造之中都必寓有欣赏,生活也是如此。一般人对于一种言行常欢喜说它“好看”“不好看”,这已有几分是拿艺术欣赏的标准去估量它。但是一般人大半不能彻底,不能拿一言一笑、一举一动纳在全部生命史里去看,他们的“人格”观念太淡薄,所谓“好看”“不好看”往往只是“敷衍面子”。善于生活者则彻底认真,不让一尘一芥妨碍整个生命的和谐。

  一般人常以为艺术家是一班最随便的人,其实在艺术范围之内,艺术家是最严肃不过的。在锻炼作品时常呕心呕肝,一笔一画也不肯苟且。善于生活者对于生活也是这样认真。像这一类的言行看来虽似小节,而善于生活者却不肯轻易放过,正犹如诗人不肯轻易放过一字一句一样。小节如此,大节更不消说。这种风度是道德的也是艺术的。我们主张人生的艺术化,就是主张对于人生的严肃主义。

  艺术家估定事物的价值,全以它能否纳入和谐的整体为标准,往往出于一般人意料之外。他能看重一般人所看轻的,也能看轻一般人所看重的。在看重一件事物时,他知道执着;在看轻一件事物时,他也知道摆脱。艺术的能事不仅见于知所取,尤其见于知所舍。艺术化的人生也是如此。

  善于生活者对于世间一切,也拿艺术的口胃去评判它,合于艺术口胃者毫毛可以变成泰山,不合于艺术口胃者泰山也可以变成毫毛。他不但能认真,而且能摆脱。在认真时见出他的严肃,在摆脱时见出他的豁达。

  伟大的人生和伟大的艺术都要同时并有严肃与豁达之胜。晋代清流大半只知道豁达而不知道严肃,宋朝理学又大半只知道严肃而不知道豁达。陶渊明和杜子美庶几算得恰到好处。

  一篇生命史就是一种作品,从伦理的观点看,它有善恶的分别,从艺术的观点看,它有美丑的分别。就狭义说,伦理的价值是实用的,美感的价值是超实用的;伦理的活动都是有所为而为,美感的活动则是无所为而为。

  美之所以为美,则全在美的形象本身,不在它对于人群的效用(这并不是说它对于人群没有效用)。

  假如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他就不能有道德的活动,因为有父子才有慈孝可言,有朋友才有信义可言。但是这个想象的孤零零的人还可以有艺术的活动,他还可以欣赏他所居的世界,他还可以创造作品。善有所赖而美无所赖,善的价值是“外在的”,美的价值是“内在的”。

  就广义说,善就是一种美,恶就是一种丑。因为伦理的活动也可以引起美感上的欣赏与嫌恶。

  希腊大哲学家柏拉图和亚理斯多德讨论伦理问题时都以为善有等级,一般的善虽只有外在的价值,而“至高的善”则有内在的价值。这所谓“至高的善”究竟是什么呢?柏拉图和亚理斯多德本来是一走理想主义的极端,一走经验主义的极端,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意见却一致。他们都以为“至高的善”在“无所为而为的玩索”。西方哲人心目中的“至高的善”还是一种美,最高的伦理的活动还是一种艺术的活动了。

  “无所为而为的玩索”何以看成“至高的善”呢?这个问题涉及西方哲人对于神的观念。从耶稣教盛行之后,神才是一个大慈大悲的道德家。在希腊哲人以及近代莱布尼兹、尼采、叔本华诸人的心目中,神却是一个大艺术家,他创造这个宇宙出来,全是为着自己要创造,要欣赏。其实这种见解也并不减低神的身份。

  耶稣教的神只是一班穷叫花子中的一个肯施舍的财主佬,而一般哲人心中的神,则是以宇宙为乐曲而要在这种乐曲之中见出和谐的音乐家。这两种观念究竟是哪一个伟大呢?在西方哲人想,神只是一片精灵,他的活动绝对自由而不受限制,至于人则为肉体的需要所限制而不能绝对自由。人愈能脱肉体需求的限制而做自由活动,则离神亦愈近。“无所为而为的玩索”是唯一的自由活动,所以成为最上的理想。

  我以为穷到究竟,一切哲学系统也都只能当作艺术作品去看。哲学和科学穷到极境,都是要满足求知的欲望。每个哲学家和科学家对于他自己所见到的一点真理(无论它究竟是不是真理)都觉得有趣味,都用一股热忱去欣赏它。真理在离开实用而成为情趣中心时就已经是美感的对象了。

  科学的活动也还是一种艺术的活动,不但善与美是一体,真与美也并没有隔阂。

  艺术是情趣的活动,艺术的生活也就是情趣丰富的生活。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情趣丰富的,对于许多事物都觉得有趣味,而且到处寻求享受这种趣味。一种是情趣干枯的,对于许多事物都觉得没有趣味,也不去寻求趣味,只终日拼命和蝇蛆在一块儿争温饱。后者是俗人,前者就是艺术家。情趣愈丰富,生活也愈美满,所谓人生的艺术化就是人生的情趣化。

  “觉得有趣味”就是欣赏。你是否知道生活,就看你对于许多事物能否欣赏。欣赏也就是“无所为而为的玩索”。在欣赏时人和神仙一样自由,一样有福。

  阿尔卑斯山谷中有一条大汽车路,两旁景物极美,路上插着一个标语牌劝告游人说:“慢慢走,欣赏啊!”许多人在这车如流水马如龙的世界过活,恰如在阿尔卑斯山谷中乘汽车兜风,匆匆忙忙地急驰而过,无暇一回首流连风景,于是这丰富华丽的世界便成为一个了无生趣的囚牢。这是一件多么可惋惜的事啊!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5

  本书作者朱光潜,字孟实,《谈美》读书笔记。他90岁生涯的大部分都贡献给了中国的美学事业,所以晚年的他被尊称为“美学老人”。

  朱光潜的《谈美》写于1932年,由著名的开明书店出版。在此之前,他写过一本《给青年的十二封信》, 用书信的形式,漫谈文艺、美学、哲学、道德、政治等问题,发人思考,指点迷津,在青年中引起很大反响,成为重印了30多次的畅销书。但这本书主要谈的是人生修养,还没有充分展示朱光潜的美学思想。于是,作为《给青年的十二封信》的姊妹篇,朱光潜以“给青年的第十三封信”为副标题,写作了这本《谈美》。

  作者是怀着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来写这本不厚的小册子的,他用通俗易懂的方式和明白如话的语言把高深的美学问题讲得深入浅出,引人入胜,从而起到了净化读者心灵、提升一代青年精神境界的作用。而我,读了这本书后同样受益匪浅。

  美是联想所产生的吗?作者借用牛希济的两句词“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指出“许多通常被认为美感的经验其实并非美感”,而是“实际人的态度,在艺术本身以外求它的价值”。由萋萋芳草,联想到绿罗裙,也可以由一件古董,联想到金钱,并不是所有的联想,都是美的。纯粹的美,永远是一种“专注”,离开了专注,就已经离开了美了。

  讲解了基本的美学观念之后,作者又进一步跟我们谈了艺术与游戏、艺术与想象、创造、情感等方面的问题。告诉我们艺术创造除了想象之外,还需要情感。

  艺术创造除了想象之外,还需要情感。作者借司空图《诗品》中的一句话“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指出:“诗人于想象之外又必有情感”,“情感是综合的要素,许多本来不相关的意象如果在情感上能调协,便可形成完整的有机体”。“意象”是朱光潜美学理论的重要概念,这里情感的作用十分突出。没有情感的统帅,想象也许会杂乱纷纭,有了情感的主导,则纲举目张,“意”与“象”合了。

  朱自清先生说:“孟实先生引读者由艺术走入人生,又将人生纳入艺术之中。这种‘宏观的'眼界和豁达的胸襟’,值得学者深思。文艺理论当有以观其会通,局于一方一隅,是不会有真知灼见的。”我认为确实如此,通过他的讲解,我真正认识了美,欣赏了美,发现了美。他的见解也的确“人性化”。

  学术界有人指出:“朱光潜对美学的理解可以说是非常之深,他对西方美学的介绍,在《谈美》中已经达到了一代大师的化境。”

  我认为学习美学也好,学习艺术也好,关键不在能否掌握一两种技能,而是要看我们能否达到一种境界。若能够达到朱光潜先生所崇尚的“艺术化的人生”,恐怕可以说“今生无愧

  什么是美?这是一个很基本的问题,但毫无意外地,我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它的确切答案。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美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每个人对于美都有不同的定义。在《谈美书简》中,朱光潜先生给了我们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不一定正确,但至少比毫无头绪要高明许多。许多人都认为,看过去舒服的就是美的,也许更深一层,会说心灵美也是一种美。但所有的这些都比较浅显的,而深入研究,又是望尘莫及的事了。通常我们对于美、美感、美的规律、美的范畴等等这些问题感到很深奥,也研究甚少,关于这些问题,朱光潜先生在此书中都一并回复了,而且回复的很详尽,对于思想,文学,方法,理论等等也有详细的陈述。对于美,我们看到的都是片面的,也可以说成的表面的,而看完这本书,我对于美则有了全新的看法,这也是读此书的收获吧。这本书是以信件的方式组成的,大多都是给读者的回信。(这一点,书中也有提到过)因此也就比较浅显易懂。在“知识链接”一栏中,编者提到了许多有关学术方面的美的知识。这让我们也提前了解了一些有关美的知识。虽然此书不是一本完整的美学著作,却也从一些很重要很关键的角度对美学的入门者的问题进行了解答,而且在很多方面都很有帮助。例如在《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一文中,作者比较具体、完整地讲解了在文学与戏剧作品中人物与环境的关系。他首先回顾了这一理论产生与发展的历史,进而指出,典型人物是能够体现社会历史发展的某些规律并且具有鲜明个性特点的人物形象,而典型环境则是典型人物所处的能够反映社会历史发展现状和趋势的具体情景和背景。典型人物应生活在典型环境中,而不能与环境相脱节。在这里,共性是通过个性来表现的,是在特殊中显示一般。文学之所以能在偶然性中见出必然性,是与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这一理论分不开的。(此段有些摘录于原文)类似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在此也就不一一详谈了。朱光潜先生信奉“三此主义”,即此身,此时,此地:“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由此身担当起,不推委给旁人。”“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该在此时做,不拖延到未来。”“此地(我的地位、我的环境)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地做,不推委到想象中另一地位去做。”这是朱光潜先生不尚空谈,脚踏实地的治学精神的体现。这很值得我们青少年去学习。一天的光阴转瞬即逝,而在这一天,我却度过了一个有意义的时光:我用一天的时间读完了13封信,而这13封信让我对美学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这就是朱光潜先

  生在83岁高龄写给青年的美学入门读物《谈美书简》。朱光潜先生是中国现代美学的代表人物,是开拓者和创新者,在美学领域是全国的权威,他主张美是主观性与客观性的统一。他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阐明了美和美感的规律、美范畴等一系列问题。在前言中,朱光潜告诉我们怎样学美学,但我认为更重要的在于,他对我们人生观的引导,如在前言中朱光潜写到“正路并不一定是一条平平坦坦的直路,难免有些曲折和崎岖险阻,要绕一些弯,甚至难免误入歧途。哪个重要的科学实验一次就能成功呢?“失败者成功之母”。失败的教训一般比成功的经验更有益”……这些都呈现出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通篇读来,其中具有开创性的观点比比皆是,现在简要归纳辑录如下:一人是审美的主体,人在改造客观世界时也改造了人本身,人在审美中具有最高的意义,美离不开人。二学习美学的方法应是:在应运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的同时,应多结合其他流派的观点考察美学。三艺术也是一种生产劳动,在审美中,人有意识的依据美的规律来创造美和发现美,所以,美也是一种生产劳动。四美是有阶级性的,但同时,美更本质的性质是人性,阶级性是人性中的一部分。这及时的更正了人们关于美的错误意识。五美与生理状态的内在联系,并认为美的文艺作品中应有思想性的渗透,但不是直接,而是间接从作品中表现出来。六现实主义从客观出发,而浪漫主义从主观出发,并据此认为我们不能容忍一个人因一点小过错而失败,从而产生出悲剧感,惊恐和哀怜是悲剧的情感基础,悲剧更为本质,好的喜剧作品中一定有悲剧性。 七崇高是我们由压抑而产生的,它是由恐惧转为振奋的,并在其中体会到一种自尊或愉悦。崇高侧重于对立和冲突,而秀美侧重于平衡和和谐。 13封信,行云流水,读来浑然天成,却使我对美学有了第一次有了明晰的认识。每一封信都是那么亲切自然,知识在这种脉脉温情的态度中传达出来,其间没有美学中那种概念的堆砌,却使人们对美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最美丽的人生一定有美的人生态度,所以,每个人多应读一读这13封信。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6

  《谈美》是他写于民国时期的一本小书,由浅入深、鞭辟入里,系统地讨论了美的本质、美与自然的关系,艺术欣赏的方法、艺术创作的方法等问题。

   无论是舞蹈欣赏,还是舞蹈编排,相信这本书都会对你有启发。

   什么是美?艺术等于自然?怎样进行艺术欣赏?怎样进行艺术创作?天赋有多重要?灵感如何获得?朱光潜告诉你。

   什么是美?

   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可以做入世的事业。现世只是一个密密无缝的利害网,一般人不能跳脱这个圈套,所以转来转去,仍是被利害两个大字系住。在利害关系方面,人已最不容易调协,人人都把自己放在首位,欺诈、凌虐、劫夺种种罪孽都种根于此。美感的世界纯粹是意象世界,超乎利害关系而独立。在创造或是欣赏艺术时,人都是从有利害关系的实用世界搬家到绝无利害关系的理想世界里去。艺术的活动是“无所为而为”的。我以为无论是讲学问或是做事业的人都要抱有一副“无所为而为”的精神,把自己所做的学问事业当作一件艺术品看待,只求满足理想和情趣,不斤斤于利害得失,才可以有一番真正的成就。伟大的事业都出于宏远的眼界和豁达的胸襟。

   知觉不完全是客观的,各人所见到的物的形象都带有几分主观的色彩。

   极平常的知觉都带有几分创造性;极客观的东西之中都有几分主观的成分。美也是如此。

   有审美的眼睛才能见到美。

   做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维持生活。既要生活,就要讲究如何利用环境。“环境”包含我自己以外的一切人和物在内,这些人和物有些对于我的生活有益,有些对于我的生活有害,有些对于我不关痛痒。我对于他们于是有爱恶的情感,有趋就或逃避的意志和活动。这就是实用的态度。实用的态度起于实用的知觉,实用的知觉起于经验。

   科学的态度纯粹是客观的,理论的。所谓客观的态度就是把自己的成见和情感完全丢开,专以“无所为而为”的精神去探求真理。理论是和实用相对的。理论本来可以见诸实用,但是科学家的直接目的却不在于实用。

   科学的态度之中很少有情感和意志,它的最重要的心理活动是抽象的思考。科学家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寻出事物的关系和条理,纳个物于概念,从原理演个例,分出某者为因,某者为果,某者为特征,某者为偶然性。

   在实用的态度中和科学的态度中,所得到的事物的意象都不是独立的、绝缘的,观者的注意力都不是专注在所观事物本身上面的。

   注意力的集中,意象的孤立绝缘,便是美感的态度的最大特点。

   不计较实用,所以心中没有意志和欲念;不推求关系、条理、因果等等,所以不用抽象的思考。这种脱净了意志和抽象思考的心理活动叫做“直觉”,直觉所见到的孤立绝缘的意象叫做“形象”。美感经验就是形象的直觉,美就是事物呈现形象于直觉时的特质。

   实用的态度以善为最高目的,科学的态度以真为最高目的,美感的态度以美为最高目的'。在实用态度中,我们的注意力偏在事物对于人的利害,心理活动偏重意志;在科学的态度中,我们的注意力偏在事物间的互相关系,心理活动偏重抽象的思考;在美感的态度中,我们的注意力专在事物本身的形象,心理活动偏重直觉。真善美都是人所定的价值,不是事物所本有的特质。离开人的观点而言,事物都混然无别,善恶、真伪、美丑就漫无意义。真善美都含有若干主观的成分。

   就“用”字的狭义说,美是最没有用处的。科学家的目的虽只在辨别真伪,他所得的结果却可效用于人类社会。美的事物如诗文、图画、雕刻、音乐等等都是寒不可以为衣,饥不可以为食的。从实用的观点看,许多艺术家都是太不切实用的人物。然则我们又何必来讲美呢了人性本来是多方的,需要也是多方的。真善美三者俱备才可以算是完全的人。人性中本有饮食欲,渴而无所饮,饥而无所食,固然是一种缺乏;人性中本有求知欲而没有科学的活动,本有美的嗜好而没有美感的活动,也未始不是一种缺乏。真和美的需要也是人生中的一种饥渴精神上的饥渴。疾病衰老的身体才没有口腹的饥渴。同理,你遇到一个没有精神上的饥渴的人或民族,你可以断定他的心灵已到了疾病衰老的状态。

   人所以异于其他动物的就是于饮食男女之外还有更高尚的企求,美就是其中之一。

   人的实用的活动全是有所为而为,是受环境需要限制的;人的美感的活动全是无所为而为,是环境不需要他活动而他自己愿意去活动的。在有所为而为的活动中,人是环境需要的奴隶;在无所为而为的活动中,人是自己心灵的主宰。

   在实用的和科学的世界中,事物都借着和其他事物发生关系而得到意义,到了孤立绝缘时就都没有意义;但是在美感世界中它却能孤立绝缘,却能在本身现出价值。照这样看,我们可以说,美是事物的最有价值的一面,美感的经验是人生中最有价值的一面。

   许多轰轰烈烈的英雄和美人都过去了,许多轰轰烈烈的成功和失败也都过去了,只有艺术作品真正是不朽的。

   距离产生美

   人常是不满意自己的境遇而羡慕他人的境遇,所以俗语说:“家花不比野花香。”人对于现在和过去的态度也有同样的分别。本来是很酸辛的遭遇到后来往往变成很甜美的回忆。

   看倒影,看过去,看旁人的境遇,看稀奇的景物,都好比站在陆地上远看海雾,不受实际的切身的利害牵绊,能安闲自在地玩味目前美妙的景致。看正身,看现在,看自己的境遇,看习见的景物,都好比乘海船遇着海雾,只知它妨碍呼吸,只嫌它耽误程期,预兆危险,没有心思去玩味它的美妙。持实用的态度看事物,它们都只是实际生活的工具或障碍物,都只能引起欲念或嫌恶。要见出事物本身的美,我们一定要从实用世界跳开,以“无所为而为”的精神欣赏它们本身的形象。总而言之,美和实际人生有一个距离,要见出事物本身的美,须把它摆在适当的距离之外去看。

   艺术一方面要能使人从实际生活牵绊中解放出来,一方面也要使人能了解,能欣赏,“距离”不及,容易使人回到实用世界,距离太远,又容易使人无法了解欣赏。

   艺术须与实际人生有距离,所以艺术与极端的写实主义不相容。写实主义的理想在妙肖人生和自然,但是艺术如果真正做到妙肖人生和自然的境界,总不免把观者引回到实际人生,使他的注意力旁迁于种种无关美感的问题,不能专心致志地欣赏形象本身的美。比如裸体女子的照片常不免容易刺激性欲,而裸体雕像如《米罗爱神》,裸体画像如法国安格尔的《汲泉女》,都只能令人肃然起敬。这是什么缘故呢?这就是因为照片太逼肖自然,容易像实物一样引起人的实用的态度;雕刻和图画都带有若干形式化和理想化,都有几分不自然,所以不易被人误认为实际人生中的一片段。

   艺术的美不是模仿自然

   一般人常欢喜说“自然美”,好像以为自然中已有美,纵使没有人去领略它,美也还是在那里。这种见解就是我们在上文已经驳过的美本在物的说法。其实“自然美”三个字,从美学观点看,是自相矛盾的,是“美”就不“自然”,只是“自然”就还没有成为“美”。

   如果你觉得自然美,自然就已经过艺术化,成为你的作品,不复是生糙的自然了。比如你欣赏一棵古松,一座高山,或是一湾清水,你所见到的形象已经不是松、山、水的本色,而是经过人情化的。各人的情趣不同,所以各人所得于松、山、水的也不一致。

   艺术的最高目的既然只在模仿自然,自然本身既已美了,又何必有艺术呢?

   美丑是相对的名词,有丑然后才显得出美。如果你以为自然全体都是美,你看自然时便没有美丑的标准,便否认有美丑的比较,连“自然美”这个名词也没有意义了。

   在表面上看,理想主义和写实主义似乎相反,其实它们的基本主张是相同的,它们都承认自然中本来就有所谓美,它们都以为艺术的任务在模仿,艺术美就是从自然美模仿得来的。它们的艺术主张都可以称为“依样画葫芦”的主义。它们所不同者,写实派以为美在自然全体,只要是葫芦,都可以拿来作画的模型;理想派则以为美在类型,画家应该选择一个最富于代表性的葫芦。严格地说,理想主义只是一种精炼的写实主义,以理想派攻击写实派,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艺术的美丑和自然的美丑是两件事。艺术的美不是从模仿自然美得来的。

   我们说“艺术美”时,“美”字只有一个意义,就是事物现形象于直觉的一个特点。事物如果要能现形象于直觉,它的外形和实质必须融化成一气,它的姿态必可以和人的情趣交感共鸣。这种“美”都是创造出来的,不是天生自在俯拾即是的,它都是“抒情的表现”。我们说“自然美”时,“美”字有两种意义。第一种意义的“美”就是上文所说的常态,例如背通常是直的,直背美于驼背。第二种意义的“美”其实就是艺术美。我们在欣赏一片山水而觉其美时,就已经把自己的情趣外射到山水里去,就已把自然加以人情化和艺术化了。所以有人说:“一片自然风景就是一种心境。”一般人的错误在只知道第一种意义的自然美,以为艺术美和第二种意义的自然美原来也不过如此。

   法国画家德拉克洛瓦说得好:“自然只是一部字典而不是一部书。”人人尽管都有一部字典在手边,可是用这部字典中的字来做出诗文,则全凭各人的情趣和才学。做得好诗文的人都不能说是模仿字典。说自然本来就美(“美”字用“艺术美”的意义)者也犹如说字典中原来就有《陶渊明集》和《红楼梦》一类作品在内。这显然是很荒谬的。

   艺术欣赏与艺术创作

   欣赏之中都寓有创造,创造之中也都寓有欣赏。创造和欣赏都是要见出一种意境,造出一种形象,都要根据想象与情感。

   创造之中都寓有欣赏,但是创造却不全是欣赏。欣赏只要能见出一种意境,而创造却须再进一步,把这种意境外射出来,成为具体的作品。这种外射也不是易事,它要有相当的天才和人力。

   凡是创造之中都有欣赏,但是创造却不仅是欣赏。创造和欣赏都要见到一种意境。欣赏见到意境就止步,创造却要再进一步,把这种意境外射到具体的作品上去。见到一种意境是一件事,把这种意境传达出来让旁人领略又是一件事。

   艺术创作的前提:想象,移情

   艺术既是创造的,就要用创造的想象。创造的想象也并非从无中生有,它仍用已有意象,不过把它们加以新配合。创造的定义就是:平常的旧材料之不平常的新综合。

   诗人于想象之外又必有情感。

   情感是生生不息的,意象也是生生不息的。换一种情感就是换一种意象,换一种意象就是换一种境界。即景可以生情,因情也可以生景。所以诗是做不尽的。

   诗人和艺术家都有“设身处地”和“体物人微”的本领。他们在描写一个人时,就要钻进那个人的心孔,在霎时间就要变成那个人,亲自享受他的生命,领略他的情感。所以我们读他们的作品时,觉得它深中情理。在这种心灵感通中我们可以见出宇宙生命的联贯。诗人和艺术家的心就是一个小宇宙。

   文艺作品都必具有完整性。它是旧经验的新综合,它的精彩就全在这综合上面见出。在未综合之前,意象是散漫零乱的;在既综合之后,意象是谐和整一的。这种综合的原动力就是情感。凡是文艺作品都不能拆开来看,说某一笔平凡,某一句警辟,因为完整的全体中各部分都是相依为命的。

   因为有情感的综合,原来似散漫的意象可以变成不散漫,原来似重复的意象也可以变成不重复。

   艺术的任务是在创造意象,但是这种意象必定是受情感饱和的。情感或出于己,或出于人,诗人对于出于己者须跳出来视察,对于出于人者须钻进去体验。情感最易感通,所以“诗可以群”。

   情感是心感于物的激动,和脉搏、呼吸诸生理机能都密切相关。这些生理机能的节奏都是抑扬相间,往而复返,长短轻重成规律的。情感的节奏见于脉搏、呼吸的节奏,脉搏、呼吸的节奏影响语言的节奏。

   诗和其他艺术都是情感的流露。情感是心理中极原始的一种要素。人在理智未发达之前先已有情感;在理智既发达之后,情感仍然是理智的驱遣者。情感是心感于物所起的激动,其中有许多人所共同的成分,也有某个人所特有的成分。这就是说,情感一方面有群性,一方面也有个性,群性是得诸遗传的,是永恒的,不易变化的;个性是成于环境的,是随环境而变化的。所谓“心感于物”,就是以得诸遗传的本能的倾向对付随人而异、随时而异的环境。环境随人随时而异,所以人类的情感时时在变化;遗传的倾向为多数人所共同,所以情感在变化之中有不变化者存在。

   艺术创作的方法:“格律”,媒介,技巧,模仿

   古今大艺术家大半都从格律人手。艺术须寓整齐于变化。一味齐整,如钟摆摇动声,固然是单调;一味变化,如市场嘈杂声,也还是单调。由整齐到变化易,由变化到整齐难。从整齐人手,创造的本能和特别情境的需要会使作者在整齐之中求变化以避免单调。从变化人手,则变化之上不能再有变化,本来是求新奇而结果却仍还于单调。

   古今大艺术家大半后来都做到脱化格律的境界。他们都从束缚中挣扎得自由,从整齐中酝酿出变化。格律是死方法,全赖人能活用。善用格律者好比打网球,打到娴熟时虽无心于球规而自合于球规,在不识球规者看,球手好像纵横如意,略无牵就规范的痕迹;在识球规者看,他却处处循规蹈矩。

   孔夫子自道修养经验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道德家的极境,也是艺术家的极境。“从心所欲,不逾矩”,艺术的创造活动尽于这七个字了。“从心所欲”者往往“逾矩”,“不逾矩”者又往往不能“从心所欲”。凡是艺术家都要能打破这个矛盾。孔夫子到快要死的时候才做到这种境界,可见循格律而能脱化格律,大非易事了。

   什么叫做“媒介”?它就是艺术传达所用的工具。比如颜色、线形是图画的媒介,金石是雕刻的媒介,文字语言是文学的媒介。艺术家对于他所用的媒介也要有一番研究。

   各种艺术都各有它的特殊的筋肉的技巧。例如写字、作画、弹琴等等要有手腕筋肉的技巧,唱歌、吹箫要有喉舌唇齿诸筋肉的技巧,跳舞要有全身筋肉的技巧(严格地说,各种艺术都要有全身筋肉的技巧)。要想学一门艺术,就要先学它的特殊的筋肉的技巧。

   学一门艺术的特殊的筋肉技巧,要用什么方法呢?起初都要模仿。

   艺术家从模仿入手,正如小儿学语言,打网球者学姿势,跳舞者学步法一样,并没有什么玄妙,也并没有什么荒唐。不过这步功夫只是创造的始基。没有做到这步功夫和做到这步功夫就止步,都不足以言创造。我们在前面说过,创造是旧经验的新综合。旧经验大半得诸模仿,新综合则必自出心裁。

   凡是艺术家都须有一半是诗人,一半是匠人。他要有诗人的妙悟,要有匠人的手腕,只有匠人的手腕而没有诗人的妙悟,固不能有创作;只有诗人的妙悟而没有匠人的手腕,即创作亦难尽善尽美。妙悟来自性灵,手腕则可得于模仿。匠人虽比诗人身分低,但亦绝不可少。

   艺术创作的“神来之笔”:天赋,灵感

   “天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它自然有一部分得诸遗传。有许多学者常欢喜替大创造家和大发明家理家谱,说莫扎特有几代祖宗会音乐,达尔文的祖父也是生物学家,曹操一家出了几个诗人。这种证据固然有相当的价值,但是它决不能完全解释天才。同父母的兄弟贤愚往往相差很远。曹操的祖宗有什么大成就呢了曹操的后裔又有什么大成就呢?

   天才自然也有一部分成于环境。假令莫扎特生在音阶简单、乐器拙陋的蒙昧民族中,也决不能作出许多复音的交响曲。“社会的遗产”是不可蔑视的。文艺批评家常欢喜说,伟大的人物都是他们的时代的骄子,艺术是时代和环境的产品。这话也有不尽然。同是一个时代而成就却往往不同。英国在产生莎士比亚的时代和西班牙是一般隆盛,而当时西班牙并没有产生伟大的作者。伟大的时代不一定能产生伟大的艺术。美国的独立,法国的大革命在近代都是极重大的事件,而当时艺术却卑卑不足高论。伟大的艺术也不必有伟大的时代做背景,席勒和哥德的时代,德国还是一个没有统一的纷乱的国家。

   我承认遗传和环境的影响非常重大,但是我相信它们都不能完全解释天才。

   在固定的遗传和环境之下,个人还有努力的余地。遗传和环境对于人只是一个机会,一种本钱,至于能否利用这个机会,能否拿这笔本钱去做出生意来,则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有些人天资颇高而成就则平凡,他们好比有大本钱而没有做出大生意;也有些人天资并不特异而成就则斐然可观,他们好比拿小本钱而做出大生意。这中间的差别就在努力与不努力了。

   杜工部尝自道经验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所谓“灵感”就是杜工部所说的“神”,“读书破万卷”是功夫,“下笔如有神”是灵感。据杜工部的经验看,灵感是从功夫出来的。如果我们借心理学的帮助来分析灵感,也可以得到同样的结论。

   灵感就是在潜意识中酝酿成的情思猛然涌现于意识。它好比伏兵,在未开火之前,只是鸦雀无声地准备,号令一发,它乘其不备地发动总攻击,一鼓而下敌。在没有侦探清楚的敌人(意识)看,它好比周亚夫将兵从天而至一样。这个道理我们可以拿一件浅近的事实来说明。我们在初练习写字时,天天觉得自己在进步,过几个月之后,进步就猛然停顿起来,觉得字越写越坏。但是再过些时候,自己又猛然觉得进步。进步之后又停顿,停顿之后又进步,如此辗转几次,字才写得好。学别的技艺也是如此。据心理学家的实验,在进步停顿时,你如果索性不练习,把它丢开去做旁的事,过些时候再起手来写,字仍然比停顿以前较进步。这是什么道理呢了就因为在意识中思索的东西应该让它在潜意识中酝酿一些时候才会成熟。功夫没有错用的,你自己以为劳而不获,但是你在潜意识中实在仍然于无形中收效果。

   灵感是潜意识中的工作在意识中的收获。它虽是突如其来,却不是毫无准备。法国大数学家潘嘉贵常说他的关于数学的发明大半是在街头闲逛时无意中得来的。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有一个人向来没有在数学上用功夫,猛然在街头闲逛时发明数学上的重要原则。在罗马落水的如果不是素习音乐的柏辽兹,跳出水时也决不会随口唱出一曲乐调。他的乐调是费过两年的潜意识酝酿的。

   人只要留心,处处都是学问。艺术家往往在他的艺术范围之外下功夫,在别种艺术之中玩索得一种意象,让它沉在潜意识里去酝酿一番,然后再用他的本行艺术的媒介把它翻译出来。

   各门艺术的意象都可触类旁通。书画家可以从剑的飞舞或鹅掌的拨动之中得到一种特殊的筋肉感觉来助笔力,可以得到一种特殊的胸襟来增进书画的神韵和气势。推广一点说,凡是艺术家都不宜只在本行小范围之内用功夫,须处处留心玩索,才有深厚的修养。鱼跃莺飞,风起水涌,以至于一尘之微,当其接触感官时我们虽常不自觉其在心灵中可生若何影响,但是到挥毫运斤时,他们都会涌到手腕上来,在无形中驱遣它,左右它。在作品的外表上我们虽不必看出这些意象的痕迹,但是一笔一划之中都潜寓它们的神韵和气魄。这样意象的蕴蓄便是灵感的培养。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7

  大概快有十天的样子没有读《美学书简》,我认为读这样的书是要有一种心境的,至少要能感受到其文字之美和思想之美。

  朱光潜先生用了好多篇文字来说明他所说的“美”到底是什么“美”,实用的、科学的不是美,快感不是美感,联想也不是美感,考证、批评都不是美感的态度,自然也需和情趣结合起来才谈的上美。

  朱光潜先生在《依样画葫芦》这篇文章里,又谈了写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错误。

  一般人大半以为自然美和艺术美的对象和成因虽不同,而其为美则一。自然丑和艺术丑也是如此。这个普遍的误解酿成艺术史上两种表面相反而实在都是错误的主张,一是写实主义,一是理想主义。

  朱光潜先生认为,两种主义看起来相反,实则主张类似,“都承认自然中本来就有所谓美,它们都以为艺术的任务在模仿,艺术美就是从自然美模仿得来的。”

  在他看来,自然主义和理想主义都是在“依样画葫芦”,只不过写实主义以为只要是葫芦,都可以拿来模仿;而理想主义认为“美在类型”,应该选一个富有代表性的.葫芦来模仿。他把理想主义称为“精炼的写实主义”。

  我们说“艺术美”时,“美”字只有一个意义,就是事物现形象于直觉的一个特点。事物如果要能现形象于直觉,它的外形和实质必须融化成一气,它的姿态必可以和人的情趣交感共鸣。这种“美”都是创造出来的。

  朱光潜先生再次强调了他认为的美是“无所为而为”的形象的观赏。并引用法国画家德拉克洛瓦说的话:“自然只是一部字典而不是一部书”。就像现在人人都可以有“度娘”,但是真正能写出好文章来,还是要“凭各人的情趣和才学。”

  谈美和写作还是有区别,写作之初,“依样画葫芦”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练习方法。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8

  欣赏之中都寓有创造,创造之中也都寓有欣赏。创造和欣赏都是要见出一种意境,造出一种形象,都要根据想象与情感。

  姜白石的“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一句词含有一个受情感饱和的意境。姜白石在作这句词时,先须从自然中见出这种意境,然后拿这九个字把它翻译出来。在见到意境的一刹那中,他是在创造也是在欣赏。我在读这句词时,这九个字对于我只是一种符号,我要能认识这种符号,要凭想象与情感从这种符号中领略出姜白石原来所见到的意境,须把他的译文翻回到原文。我在见到他的意境一刹那中,我是在欣赏也是在创造,倘若我丝毫无所创造,他所用的九个字对于我就漫无意义了。一首诗作成之后,不是就变成个个读者的产业,使他可以坐享其成。它也好比一片自然风景,观赏者要拿自己的想象和情趣来交接它,才能有所得。他所得的深浅和他自己的想象与情趣成比例。读诗就是再作诗,一首诗的生命不是作者一个人所能维持住,也要读者帮忙才行。读者的想象和情感是生生不息的,一首诗的生命也就是生生不息的,它并非一成不变的。

  一切艺术作品都是如此,没有创造就不能有欣赏。

  创造之中都寓有欣赏,但是创造却不全是欣赏。欣赏只要能见出一种意境,而创造却须再进一步,把这种意境外射出来,成为具体的作品。这种外射也不是易事,它要有相当的天才和人力。

  艺术的雏形就是游戏。游戏之中就含有创造和欣赏的心理活动。个个人不都是艺术家,但个个人却都做过儿童,对于游戏都有几分经验。所以要了解艺术的创造和欣赏,最好是先研究游戏。

  骑马的游戏是很普遍的,我们就把它做例来说。儿童在玩骑马的把戏时,他的心理活动可以用这么一段话说出来:“父亲天天骑马在街上走,看他是多么好玩!多么有趣!我们也骑来试试看。他的那匹大马自然不让我们骑。小弟弟,你弯下腰来,让我骑!特!特!走快些!你没有气力了吗?我去换一匹马罢。”于是厨房里的竹帚夹在胯下又变成一匹马了。

  像艺术一样,游戏把所欣赏的意象加以客观化,使它成为一个具体的情境。小孩子心里先印上一个骑马的意象,这个意象变成他的情趣的集中点(这就是欣赏)。情趣集中时意象大半孤立,所以本着单独观念实现于运动的普遍倾向,从心里外射出来,变成一个具体的情境(这就是创造),于是有骑马的游戏。骑马的意象原来是心镜从外物界所摄来的影子。在骑马时儿童仍然把这个影子交还给外物界。不过这个影子在摄来时已顺着情感的需要而有所选择去取,在脑里打一个翻转之后,又经过一番意匠经营,所以不复是生糙的自然。

  一个人可以当马骑,一个竹帚也可以当马骑。换句话说,儿童的游戏不完全是模仿自然,它也带有几分创造性。他不仅做骑马的游戏,有时还拣一支粉笔或土块在地上画一个骑马的人。他在一个圆圈里画两点一直一横就成了一个面孔,在下面再安上两条线就成了两只腿。他原来看人物时只注意到这些最刺眼的运动的部分,他是一个印象派的作者。

  像艺术一样,游戏是一种“想当然耳”的勾当。儿童在拿竹帚当马骑时,心里完全为骑马这个有趣的意象占住,丝毫不注意到他所骑的是竹帚而不是马。他聚精会神到极点,虽是在游戏而却不自觉是在游戏。本来是幻想的世界,却被他看成实在的世界了。他在幻想世界中仍然持着郑重其事的态度。全局尽管荒唐,而各部分却仍须合理。

  儿戏很类似写剧本或是写小说,在不近情理之中仍须不背乎情理,要有批评家所说的“诗的真实”。成人们往往嗤不郑重的事为儿戏,其实成人自己很少像儿童在游戏时那么郑重,那么专心,那么认真。

  像艺术一样,游戏带有移情作用,把死板的宇宙看成活跃的.生灵。我们成人把人和物的界线分得很清楚,把想象的和实在的分得很清楚。在儿童心中这种分别是很模糊的。他把物视同自己一样,以为它们也有生命,也能痛能痒。他拿竹帚当马骑时,你如果在竹帚上扯去一条竹枝,那就是在他的马身上扯去一根毛,在骂你一场之后,他还要向竹帚说几句温言好语。这就是我们在前面说过的“宇宙的人情化”。

  人情化可以说是儿童所特有的体物的方法。人越老就越不能起移情作用,我和物的距离就日见其大,实在的和想象的隔阂就日见其深,于是这个世界也就越没有趣味了。

  像艺术一样,游戏是在现实世界之外另造一个理想世界来安慰情感。骑竹马的小孩子一方面觉得骑马的有趣,一方面又苦于骑马的不可能,骑马的游戏是他弥补现实缺陷的一种方法。

  近代有许多学者说游戏起于精力的过剩,有力没处用,才去玩把戏。这话虽然未可尽信,却含有若干真理。人生来就好动,生而不能动,便是苦恼。疾病、老朽、幽囚都是人所最厌恶的,就是它们夺去动的可能。动愈自由即愈使人快意,所以人常厌恶有限而追求无限。现实界是有限制的,不能容人尽量自由活动。人不安于此,于是有种种苦闷厌倦。要消遣这种苦闷厌倦,人于是自架空中楼阁。苦闷起于人生对于“有限”的不满,幻想就是人生对于“无限”的寻求,游戏和文艺就是幻想的结果。它们的功用都在帮助人摆脱实在的世界的缰锁,跳出到可能的世界中去避风息凉。人愈到闲散时愈觉单调生活不可耐,愈想在呆板平凡的世界中寻出一点出乎常轨的偶然的波浪,来排忧解闷。所以游戏和艺术的需要在闲散时愈紧迫。就这个意义说,它们确实是一种“消遣”。

  儿童在游戏时意造空中楼阁,他们的想象力还没有受经验和理智束缚死,还能去来无碍。只要有一点实事实物触动他们的思路,他们立刻就生出一种意境,在一弹指间就把这种意境渲染成五光十彩。念头一动,随便什么事物都变成他们的玩具,你给他们一个世界,他们立刻就可以造出许多变化离奇的世界来交还你。他们就是艺术家。一般艺术家都是所谓“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

  艺术家虽然“不失其赤子之心”,但是他究竟是“大人”,有赤子所没有的老练和严肃。游戏究竟只是雏形的艺术而不就是艺术。

  艺术都带有社会性,而游戏却不带社会性。儿童在游戏时只图自己高兴,并没有意思要拿游戏来博得旁观者的同情和赞赏。在表面看,这似乎是偏于唯我主义,但是这实在由于自我观念不发达。他们根本就没有把物和我分得很清楚,所以说不到求人同情于我的意思。艺术的创造则必有欣赏者。艺术家见到一种意境或是感到一种情趣,自得其乐还不甘心,他还要旁人也能见到这种意境,感到这种情趣。他固然不迎合社会心理去沽名钓誉,但是他是一个热情者,总不免希望世有知音同情。因此艺术不像克罗齐派美学家所说的,只达到“表现”就可以了事,它还要能“传达”。

  在原始时期,艺术的作者就是全民众,后来艺术家虽自成一阶级,他们的作品仍然是全民众的公有物。艺术好比一棵花,社会好比土壤,土壤比较肥沃,花也自然比较茂盛。艺术的风尚一半是作者造成的,一半也是社会造成的。

  游戏没有社会性,只顾把所欣赏的意象“表现”出来;艺术有社会性,还要进一步把这种意象传达于天下后世,所以游戏不必有作品而艺术则必有作品。游戏只是逢场作戏,比如儿童堆沙为屋,还未堆成,即已推倒,既已尽兴,便无留恋。艺术家对于得意的作品常加意珍护,像慈母待婴儿一般。

  艺术家对于艺术比一切都看重。他们自己知道珍贵美的形象,也希望旁人能同样地珍贵它。他自己见到一种精灵,并且想使这种精灵在人间永存不朽。

  艺术家既然要借作品“传达”他的情思给旁人,使旁人也能同赏共乐,便不能不研究“传达”所必需的技巧。他第一要研究他所借以传达的媒介,第二要研究应用这种媒介如何可以造成美的形式出来。儿童在游戏时对于所用的媒介决不这样谨慎选择。他戏骑马时遇着竹帚就用竹帚,遇着板凳就用板凳,反正这不过是一种代替意象的符号,只要他自己以为那是马就行了,至于旁人看见时是否也恰能想到马的意象,他却丝毫不介意。倘若画家意在马而画一个竹帚出来,谁人能了解他的原意呢?

  艺术的内容和形式都要恰能融合一气,这种融合就是美。

  艺术虽伏根于游戏本能,但是因为同时带有社会性,须留有作品传达情思于观者,不能不顾到媒介的选择和技巧的锻炼。它逐渐发达到现在,已经在游戏前面走得很远,令游戏望尘莫及了。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9

  这是朱光潜先生在83岁高龄写给青年的美学入门读物《谈美书简》。朱光潜先生是中国现代美学的代表人物,是开拓者和创新者,在美学领域是全国的权威,他主张美是主观性与客观性的统一。他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阐明了美和美感的规律、美范畴等一系列问题。

  在前言中,朱光潜告诉我们怎样学美学,但我认为更重要的在于,他对我们人生观的引导,如在前言中朱光潜写到“正路并不一定是一条平平坦坦的直路,难免有些曲折和崎岖险阻,要绕一些弯,甚至难免误入歧途。哪个重要的科学实验一次就能成功呢?“失败者成功之母”。失败的教训一般比成功的经验更有益”……这些都呈现出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

  什么是美?这是一个很基本的问题,但毫无意外地,我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它的确切答案。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美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每个人对于美都有不同的定义。在《谈美书简》中,朱光潜先生给了我们一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不一定正确,但至少比毫无头绪要高明许多。

  许多人都认为,看过去舒服的就是美的,也许更深一层,会说心灵美也是一种美。但所有的.这些都比较浅显的,而深入研究,又是望尘莫及的事了。通常我们对于美、美感、美的规律、美的范畴等等这些问题感到很深奥,也研究甚少,关于这些问题,朱光潜先生在此书中都一并回复了,而且回复的很详尽,对于思想,文学,方法,理论等等也有详细的陈述。对于美,我们看到的都是片面的,也可以说是表面的,而看完这本书,我对于美则有了全新的看法,这也是读此书的收获吧。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0

  自然本来混整无别,许多分别都是从人的观点看出来的。离开人的观点而言,自然本无所谓真伪,真伪是科学家所分别出来以便利思想的;自然本无所谓善恶,善恶是伦理学家所分别出来以规范人类生活的。同理,离开人的观点而言,自然也本无所谓美丑,美丑是观赏者凭自己的性分和情趣见出来的。自然界唯一无二的固有的分别,只是常态与变态的分别。通常所谓“自然美”就是指事物的常态,所谓“自然丑”就是指事物的变态。

  标准是如何定出来的呢?你如果仔细研究,就可以发现它是取决多数,稀奇古怪便是变态。通常人说一件事丑,其实不过是因为它稀奇古怪。

  自然美的难,难在件件都合式。高低合式的大小或不合式,大小合式的肥瘦或不合式。所谓“式”就是标准,就是常态,就是最普遍的性质。自然美为许多最普遍的性质之总和。就每个独立的性质说,它是最普遍的;但是就总和说,它却不可多得,所以成为理想,为人称美。一切自然事物的美丑都可以作如是观。

  宋玉形容一个美人说:“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照这样说,美人的美就在安不上“太”字,一安上“太”字就不免有些丑了。“太”就是超过常态,就是稀奇古怪。

  人物都以常态为美。一般生物的常态是生气蓬勃,活泼灵巧。所以就自然美而论,猪不如狗,龟不如蛇,樗不如柳,老年人不如少年人。非生物也是如此。山的常态是巍峨,所以巍峨最易显出山的美;水的常态是浩荡明媚,所以浩荡明媚最易显出水的美。同理,花宜清香,月宜皎洁,春风宜温和,秋雨宜凄厉。

  一般人大半以为自然美和艺术美的对象和成因虽不同,而其为美则一。自然丑和艺术丑也是如此。这个普遍的误解酿成艺术史上两种表面相反而实在都是错误的主张,一是写实主义,一是理想主义。

  自然主义起于法人卢梭。他以为上帝经手创造的东西,本来都是尽美尽善,人伸手进去搅扰,于是它们才被弄糟。人工造作,无论如何精巧,终比不上自然。自然既本来就美,艺术家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模仿它。

  在英人罗斯金看,艺术原来就是从模仿自然起来的。人工不敌自然,所以用人工去模仿自然时,最忌讳凭己意选择去取。罗斯金说:“纯粹主义者拣选精粉,感官主义者杂取秕糠,至于自然主义则兼容并包,是粉就拿来制饼,是草就取来塞床。”这段话后来变成写实派的信条。

  写实主义最盛于十九世纪后半叶的法国,尤其是在小说方面。左拉是大家公认的代表。所谓写实主义就是完全照实在描写,愈像愈妙。既然是要像,就不能不详尽精确,所以写实派作者欢喜到实地搜集“凭据”,把它们很仔细地写在笔记簿上,然后把它们整理一番,就成了作品。

  写实主义艺术观的难点甚多,最显著的有两端。第一,艺术的最高目的既然只在模仿自然,自然本身既已美了,又何必有艺术呢?如果妙肖自然,是艺术家的唯一能事,则寻常照相家的本领都比吴道子、唐六如高明了。第二,美丑是相对的名词,有丑然后才显得出美。如果你以为自然全体都是美,你看自然时便没有美丑的标准,便否认有美丑的比较,连“自然美”这个名词也没有意义了。

  理想主义认为,自然中有美有丑,艺术只模仿自然的美,丑的东西应丢开。美的东西之中又有些性质是重要的,有些性质是琐屑的,艺术家只选择重要的,琐屑的应丢开。这种理想主义和古典主义通常携手并行。

  古典主义最重“类型”,所谓“类型”就是全类事物的模子。一件事物可以代表一切其他同类事物时就可以说是类型。它一定要富于代表性,至于特有的个性则“琐屑”不足道。这就是古典派的类型主义。从此可知类型就是我们在上文所说的事物的常态,就是一般人的“自然美”。

  艺术不像哲学,它的生命全在具体的形象,最忌讳的是抽象化。凡是一个模样能套上一切人物时就不能适合于任何人,好比衣帽一样。古典派的类型有如几何学中的公理,虽然应用范围很广泛,却不能引起观者的切身的情趣。

  近代艺术所搜求的不是类型而是个性,不是彰明较著的色彩而是毫厘之差的阴影。直鼻子、横眼睛是古典派所谓类型。如果画家只能够把鼻子画直,眼睛画横,结果就难免千篇一律,毫无趣味。他应该能够把这个直鼻子所以异于其他直鼻子的,这个横眼睛所以异于其他横眼睛的地方表现出来,才算是有独到的功夫。

  在表面上看,理想主义和写实主义似乎相反,其实它们的基本主张是相同的,它们都承认自然中本来就有所谓美,它们都以为艺术的任务在模仿,艺术美就是从自然美模仿得来的。它们的艺术主张都可以称为“依样画葫芦”的主义。它们所不同者,写实派以为美在自然全体,只要是葫芦,都可以拿来做画的模型;理想派则以为美在类型,画家应该选择一个最富于代表性的葫芦。严格地说,理想主义只是一种精练的写实主义,以理想派攻击写实派,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自然美可以化为艺术丑。毛延寿有心要害王昭君,才把她画丑。但世间有多少王昭君都被有善意而无艺术手腕的毛延寿糟蹋了。

  自然丑也可以化为艺术美。本来是一个很丑的事物,经过大画家点铁成金的手腕,往往可以成为杰作。从前艺术家大半都怕用丑材料,近来艺术家才知道熔自然丑于艺术美,可以使美者更见其美。

  艺术的美丑和自然的美丑是两件事。

  艺术的美不是从模仿自然美得来的。

  写实主义和理想主义都是一样错误,它们的主张恰与这两层道理相反。要明白艺术的真性质,先要推翻它们的“依样画葫芦”的办法,无论这个葫芦是经过选择,或是没有经过选择。

  我们说“艺术美”时,“美”字只有一个意义,就是事物现形象于直觉的一个特点。事物如果要能现形象于直觉,它的外形和实质必须融化成一气,它的姿态必可以和人的情趣交感共鸣。这种“美”都是创造出来的,不是天生自在俯拾即是的,它都是“抒情的表现”。

  我们说“自然美”时,“美”字有两种意义。第一种意义的“美”就是上文所说的常态,第二种意义的“美”其实就是艺术美。我们在欣赏一片山水而觉其美时,就已经把自己的情趣外射到山水里去,就已把自然加以人情化和艺术化了。

  有人说:“一片自然风景就是一种心境。”一般人的错误在只知道第一种意义的自然美,以为艺术美和第二种意义的自然美原来也不过如此。

  法国画家德拉库瓦说得好:“自然只是一部字典而不是一部书。”人人尽管都有一部字典在手边,可是用这部字典中的字来作出诗文,则全凭各人的情趣和才学。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1

  读完朱光潜先生的《谈美》,感觉这部书不像是在谈深奥的美学,而更像是一部介绍美、鼓励年轻人去发现美、创造美的书。朱光潜先生在这部书里面所提到的美,也并非完全是哲学意义上的“审美”,而是更多的在探讨自然美、艺术美、人生美,这些我们在生活中看得见、摸得着的美的事物。

  朱光潜先生开篇就开始谈如何发现美。究竟美在哪里?究竟什么是美?人和人的看法多有不同。正如书中提到的关于一棵古松的三种态度的问题所展示出来的,画家认为是美的古松,在植物学家与商人眼中却只不过是一株客观实在的,实用的植物。按照朱光潜先生在书中所说,正是因为植物学家与木商不能够跳出他们的专业的实用范畴才不能发现古松自然的“盘屈如龙蛇的弦纹以及它的昂然高举、不受屈挠的气概”。这种观点很有道理,可能也就是常说的“审美无功利”的通俗易懂的说法。但是,等到后面又谈到创造美的部分时,这种观点未免又有一点片面了。

  “许多轰轰烈烈的英雄和美人都过去了,许多轰轰烈烈的成功和失败也都过去了,只有艺术品真正是不朽的。”的确,真正的艺术品自然会永垂不朽,但如果脱离了孕育它的历史环境,再伟大的艺术品也是无从产生,更别提什么永垂不朽了。朱光潜先生如此说,当然是为了纠正人们对于审美无用的误解。说动人心魄的历史于我们无意义而《短歌行》于我们亲切,其实是漫长的时间已经把厚重的历史和我们的实用的范畴远远的疏离开来,让我们有机会以身处之外的心理来享受历史的跌宕起伏。艺术品作为一种对历史的记录或演绎,为我们带来美的享受。这种美的享受大概不是当年历史的亲历者所能感受到的'。

  当局者迷,旁边者清。优秀的艺术作品应该是既有主观又有客观,或者说既要有作者的情感又要能跳出情感来客观审视。朱光潜先生在书中也多次提到,虽然艺术来自于生活,但是艺术所用的情感却并不是生糙而是经过反省的。书中说,“艺术家在写切身的情感时,都不能同时站在这种情感中过活,必定把它加以客观化,必定由站在主位的尝受者退为站在客位的观赏者”。也就是说,在艺术家亲身经历人生的大起与大落之时是无法将这种情感客观的表现出来,而非要等“痛定思痛”,心绪得以跳出之时才能够将自己的情感作为材料进行加工和创作,产生艺术品。而这种由主观到客观的过程,也即是摆脱实用性的过程。

  当然,除去艺术家的亲身经历,还有很多优秀的艺术作品是基于虚构的人生感受。既然没有实际的亲身经历可以跳出,就需要艺术家能够将自己融入所要刻画人的心境与生活中去,去获得主观的情感已获得可以客观刻画的材料。美的艺术的创作,既不可过于主观而物我不分,也不可绝对客观而令作品趣味索然。

  此时说到底,发现美的过程即是脱离实用性、逐渐走向客观的过程。人事景物,脱离了我们的日常实用,其中所蕴含的美感才有机会被我们所发现。

  既然发现了美,就要去欣赏美。我们常常感到,自然风景是不变的,可是人与人对它的感受却千差外别。这种对于事物的审美差异,正如朱光潜先生书中所说,始于我们在欣赏时的“移情作用”的差异。我们之所以对于同一审美对象有着不同的审美感受,首先是因为我们由于不同的心境和经历,对于物产生了不同的心理活动。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我们心情愉快时看秋风扫落叶或许会对自然的变化赞叹不已,而当我们心灰意冷时恐怕再见此情此景只会徒增心中的悲凉。根据书中的观点,我们的移情作用往往是带有无意的模仿。我们听舒缓的音乐感觉舒缓;听雄壮的节拍会感觉心潮澎湃。我们之所以会因为不同的音乐产生截然不同的情感,不是因为音乐本身有高低、长短、急缓、宏纤之分,而是因为我们在聆听舒缓的音乐时心思不由自主的模仿曲调节拍进行舒缓的活动,进而勾起了我们记忆里面某种舒缓的人生体验,从而让我们产生了所谓的“共鸣”。

  因此,正如朱光潜先生所说的那样,物的形象是人的情趣的反照。我们虽在移情中模仿着外物,却也在模仿中加入自己的体验,也在进行着某种创作,而这种创作产生了我们千差万别的审美体验。

  然而,我们什么时候知道我们是在审美呢?审美的过程似乎就像在做梦。我们在做梦时通常不会意识到梦境,只有等梦醒之后才隐约对之前的梦境有所唏嘘。同样的,我们对于一件艺术作品的欣赏越入迷,我们就越难觉察到自己是在欣赏它,也难以察觉自己在审美中所享受的快乐。这种感受似乎与上面的“审美脱离实用”以及“客观”的原则相悖,因为既然我们已经沉浸在对作品的欣赏中,又如何断言我们已经和作品脱离了实用的关系了呢?

  朱光潜先生谈到美感有两个要素:一是目前意象和实际人生中也有一种适当的距离,二是在观赏这种意象时,我们处于聚精会神以至于物我两忘的境界,所以于无意之中以我的情趣移注于物,以物的姿态移注于我。要说明这两点,就要分明“快感”与“美感”二者。正如之前所说,我们欣赏艺术作品感到满足,喝水、饮食异能感到满足,这二者之满足究竟有什么不同,是区分“美感”与“快感”的关键所在。根据朱光潜先生的观点,我们因为满足实用的需要而产生的快感总是与体验同时发生的。也就是说我们觉得某种饭菜可口,这种体验只是发生在我们品尝这种食物的过程之中。相反的,我们从欣赏艺术作品所获得的满足却发生在我们欣赏艺术作品的行为之后。“在聚精会神之中忘记自我”,也正是指在审美的过程中脱离了我们的实际人生从而进入到一种拜托了物质实用的“物我两忘”境界了。这样看来,我们欣赏艺术作品而获得美的满足也的确是一种脱离了主观与实用的感受。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2

  因袭格律本来就已经是一种模仿,不过艺术上的模仿并不限于格律,最重要的是技巧。技巧可以分为两项说,一项是关于传达的方法;一项是关于媒介的知识。

  凡是创造之中都有欣赏,但是创造却不仅是欣赏。创造和欣赏都要见到一种意境。欣赏见到意境就止步,创造却要再进一步,把这种意境外射到具体的作品上去。见到一种意境是一件事,把这种意境传达出来让旁人领略又是一件事。

  穷究到底,艺术的创造不过是手能从心,不过是能任所欣赏的意象支配筋肉的活动,使筋肉所变的动作恰能把意象画在纸上或是刻在石上。这种筋肉活动不是天生自在的,它须费一番功夫才学得来。

  何以“虎”字的意象能供我的手腕做写“虎”字的活动,而虎的意象却不能使我的手腕做画虎的活动呢?这个分别全在有练习与没有练习。

  筋肉活动成了习惯以后就非常纯熟,可以从心所欲,意到笔随;但是在最初养成这种习惯时,好比小孩子学走路,大人初学游水,都要跌几跤或是喝几次水,才可以学会。

  各种艺术都各有它的特殊的筋肉的技巧。要想学一门艺术,就要先学它的特殊的筋肉的'技巧。学一门艺术的特殊的筋肉技巧,要用什么方法呢?起初都要模仿。“模仿”和“学习”本来不是两件事。

  小儿学写字,最初是描红,其次是写印本,再其次是临帖。这些方法都是借旁人所写的字做榜样,逐渐养成手腕筋肉的习惯。但是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学写字最得益的方法是站在书家的身旁,看他如何提笔,如何运用手腕,如何使全身筋肉力量贯注在手腕上。一切艺术上的模仿都可以作如是观。

  诗文都要有情感和思想。情感都见于筋肉的活动,思想离不开语言,语言离不开喉舌的动作。比如想到“虎”字时,喉舌间都不免起若干说出“虎”字的筋肉动作。这是行为派心理学的创见,现在已逐渐为一般心理学家所公认。诗人和文人常欢喜说“思路”,所谓“思路”并无若何玄妙,也不过是筋肉活动所走的特殊方向而已。

  曾国藩在《家训》里说过一段话:“凡作诗最宜讲究声调,须熟读古人佳篇,先之以高声朗诵,以昌其气;继之以密咏恬吟,以玩其味。二者并进,使古人之声调拂拂然若与我喉舌相习,则下笔时必有句调奔赴腕下,诗成自读之,亦自觉琅琅可诵,引出一种兴会来。”

  韩昌黎也说过:“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皆宜。”声本于气,所以想得古人之气,不得不求之于声;求之于声,即不能不朗诵。朱晦庵曾经说过:“韩昌黎、苏明允作文,敝一生之精力,皆从古人声响学。”所以从前古文家教人作文最重朗诵。

  姚姬传与陈硕士书说:“大抵学古文者,必须放声疾读,又缓读,只久之自悟。若但能默看,即终身作外行也。”

  朗诵既久,则古人之声就可以在我的喉舌筋肉上留下痕迹,“拂拂然若与我喉舌相习”,到我自己下笔时,喉舌也自然顺这个痕迹而活动,所谓“必有句调奔赴腕下”。要看自己的诗文的气是否顺畅,也要吟哦才行,因为吟哦时喉舌间所习得的习惯动作就可以再现出来。从此可知从前人所谓“气”也就是一种筋肉技巧了。

  什么叫作“媒介”?它就是艺术传达所用的工具。比如颜色、线形是图画的媒介,金石是雕刻的媒介,文字语言是文学的媒介。

  希腊建筑家往往把石柱的腰部雕得比上下都粗壮些,但是看起来它的粗细却和上下一律,因为腰部是受压时最易折断的地方,容易引起它比上下较细弱的错觉,把腰部雕粗些,才可以弥补这种错觉。

  做诗文的人一要懂得字义,二要懂得字音,三要懂得字句的排列法,四要懂得某字某句的音义对于读者所生的影响。前人对于这些学问已逐渐蓄积起许多经验和成绩,而不是任何人只手空拳、毫无凭借地在一生之内所可得到的。自己既不能件件去发明,就不得不利用前人的经验和成绩。文学家对于语言文字是如此,一切其他艺术家对于他的特殊的媒介也莫不然。各种艺术都同时是一种学问,都有无数年代所积成的技巧。学一门艺术,就要学该门艺术所特有的学问和技巧。这种学习就是利用过去经验,就是吸收已有文化,也就是模仿的一端。

  古今大艺术家在少年时所做的功夫大半都偏在模仿。艺术家从模仿入手,正如小儿学语言,打网球者学姿势,跳舞者学步法一样,并没有什么玄妙,也并没有什么荒唐。不过这步功夫只是创造的始基。没有做到这步功夫和做到这步功夫就止步,都不足以言创造。

  创造是旧经验的新综合。旧经验大半得诸模仿,新综合则必自出心裁。

  像格律一样,模仿也有流弊,但是这也不是模仿本身的罪过。从前学者有人提倡模仿,也有人唾骂模仿,往往都各有各的道理,其实并不冲突。

  顾亭林的《日知录》里有一条说:“诗文之所以代变,有不得不然者。一代之文,沿袭已久,不容人人皆道此语。今且千数百年矣,而犹取古人之陈言一一而模仿之,以是为诗可乎?故不似则失其所以为诗,似则失其所以为我。”

  诗和其他艺术一样,须从模仿入手,所以不能不似古人,不似则失其所以为诗;但是它须归于创造,所以又不能全似古人,全似古人则失其所以为我。创造不能无模仿,但是只有模仿也不能算是创造。

  凡是艺术家都须有一半是诗人,一半是匠人。他要有诗人的妙悟,要有匠人的手腕,只有匠人的手腕而没有诗人的妙悟,固不能有创作;只有诗人的妙悟而没有匠人的手腕,即创作亦难尽善尽美。妙悟来自性灵,手腕则可得于模仿。匠人虽比诗人身份低,但亦绝不可少。青年作家往往忽略这一点。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3

  《谈美》是朱光潜先生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撰写的一篇关于美学和文艺学的文章。这篇文章以“美”为主题,从多个角度阐述了美的本质、美的感受以及美的表现形式。

  朱光潜先生在文章中指出,美是一种主观感受,它源于人的内心体验和情感表达。他认为,美不是客观存在的物体或现象,而是人们对这些物体的感受和评价。这种感受和评价是随着人的心理状态、文化背景、生活经历等因素的变化而变化的。因此,美是一种主观的、动态的概念,它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变化。

  朱光潜先生还强调了美的表现形式。他认为,美是通过艺术作品、文学作品、音乐作品等形式表现出来的。他说:“美是艺术的灵魂,艺术是美的表现形式。”他指出,艺术家应该通过自己的作品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让观众感受到美的.存在。同时,他也强调了文学作品的美学价值,认为文学作品应该具有思想性、艺术性和审美性。

  在阅读这篇文章时,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朱光潜先生对美的独特见解。他的观点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对美的认识和理解。我意识到,美是一种主观感受,它源于我们的内心体验和情感表达。同时,我也意识到,美是通过艺术作品、文学作品等形式表现出来的。这些作品不仅能够带给人们美的享受,还能够表达出作者的情感和思想。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应该学会欣赏美。我们可以从艺术作品、文学作品等方面入手,去发现和欣赏美的存在。同时,我们也应该注重自己的内心修养,通过不断地学习和思考来提高自己的审美水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感受到美的存在,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4

  纵观朱光潜先生的《谈美》,大致分为了三个板块,其一是谈对美的欣赏,其二是讲美的创造,最后引申到了人生的艺术化,朱光潜先生本人也认为这是他自己最重要的理论。这本书看完后,对人生与艺术,自己与美有了自己的感悟。

  书中开篇就解释了谈美的原因,“要求人心净化,先要求人生美化。”“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可以做入世的事业”,要做到“免俗”。而探讨现如今美的意义,或者是美学的意义,有一个很著名的观点就是现代美学的美育,美学可以把人的存在纳入形式表达的方法,审美的本质就在于让人的存在变得更加美好,意味着唯有通过审美教育才能真正获得对人生的的深层把握。以我所学,美育能够成为可能的基础,是因为艺术主要就是负担人的感性认知以及美感意识的水平的职责。而审美之所以如此重要,就在于通过艺术的审美教育,才能摆脱生命的慵常性,复苏被现实麻痹的感知,重新领悟到生命的真谛。而现在的社会是一个被技术统治的时代,艺术成为了消费文化的一部分,在这种大潮里,唯有通过美育获得存在的感知,得到真正的本真。

  在对美的欣赏上,首先是态度问题,对一颗古松不同的身份会有不同的感悟,而无论何种感悟都是带有个人的主观,这也体现出艺术与人生之间存在着紧密地联系。“极平常的知觉都带有几分创造性;极客观的东西之中都有几分主观的成分。”引出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有审美的眼睛才能见到美”。仔细观察生活,确是如此,生活中极平常的东西都带有我们自己的主观意识,看到公寓旁边与楼齐高的参天大树,我们可能习以为常,而当我用审美的观点去看待它,它又是那么的特别。站在树底下观之,只觉望不到树尖,树干上都是风霜的痕迹,凹凸不平,却带有一种古朴美;有次站在楼顶观之,别有一番景象,居高临下,它是那么的孤立,独树一帜,显示出傲然挺立之感,不畏寒冬,心中不觉对此敬佩。当时正值我背书背的很烦闷,忽觉树都能如此不畏环境的艰难,何况人呢。我想这就是审美给我带来的精神上的体验。

  艺术与实际人生也是有距离的,而艺术与极端的写实主义不相容。他说“美和实际人生有一个距离,要见出事物本身的美,须把他摆在适当的距离之外去看。”“艺术本来就是弥补人生和自然缺陷的。” 在许多文学作品中,本来现实的结局完满的,而改写成文学作品后,去掉了完美,给了他一个不完美的结局,这就在于这样使得悲剧更深入人心,能够起到更大的艺术效果。我们感悟艺术作品的时候,也要记得这个适当的距离,书中的古希腊和中国旧戏的角色往往戴面具,穿高跟鞋,表演时的声调不像平常,这都体现距离。而这个是适当的距离,距离太远变成无法理解,而太近则不像是艺术。所以朱光潜先生说“一般人不能把切身的经验放在一种距离以外去看,所以情感尽管深刻,经验尽管丰富,终不能创造艺术。”要以主观的参与者退变为客观的观赏者。

  朱光潜先生也谈到了几点对许多人对美感的误解。美学不是享乐主义,而这个享乐指的是快感,我们欣赏一件作品时候的快感,愉悦之感,并不就是美感。“美感有普遍性,快感没有普遍性。”“美感与实用活动无关,而快感则起于实际要求的满足。”这个也解释了我心中的的疑问,对于一件事物的喜欢,并不能说明这个事物是美的,正如“实验美学”的人做的实验,问受验者喜欢哪些颜色、条纹,而艺术上部分之和并不等于全体,每个人都不尽相同,不能以大多数认为而断定它是美的。另一个误解是联想带来的就是美,“美感起于直觉,不带思考,联想却不免带有思考。”每个人的知识水平不尽相同,看到一件事物的联想也不会相同,看到一件事物的联想只是持有实际人的态度,在它的艺术本身以外去求它的价值,这显然是不对的。最后,考证和批评也不是对美的欣赏。当你看到一件文学作品,探析作者的一切,透析写作缘由,社会背景等,这可能会在无意之中磨灭了美。“遇到文艺作品如果始终持批评的态度,则我是我而作品是作品,我不能沉醉在作品里面,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美感的经验。”或许对待作品,我们应该不掺加杂质,以本真之心去看待,这样也能更好地阅读作品,得到其中的真谛。

  在美的创作上,朱光潜先生谈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艺术游戏说。“艺术的雏形就是游戏。游戏之中就含有创造和欣赏的心理活动。”我觉得这在一定程度上把艺术变得更加具体化。游戏和艺术一样是把欣赏的意象加以客观化,使它成为一个具体的情境。也是一种“想当然耳”的勾当,游戏也带有移情作作用,把死板的宇宙看成活跃的生灵,是在现实世界之外另造一个理想世界来安慰情感。这可能是受到席勒认为人有一种游戏冲动,这是以美为对象的艺术创造冲动。但是有浓厚的“乌托邦”色彩。同时,也使艺术成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的工具,承担了太多的“说教”功能和“神圣”色彩,弱化了游戏的实践性、对话性和非功利性等。总之,我认为在美的创作上,朱光潜先生提到的“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说的十分正确。以前看过一段话说,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拿读书的钱出去旅行,古有“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接着就有人回复说,你不读书,即使行了万里路也只是一个邮差。说的不无道理,心中没有知识的储备,更不会说对美有任何感悟。现在的我们,应该打好基础,多充实自己,不管是知识上,还是能力上。正如书中所说,灵感是突如其来,出于作者自己意料之外的,是不由自主的、突如其来的。“不过灵感的培养正不必限于读书。人只要留心,处处都是学问。”这就要求我们要注意观察生活,也就是对美的欣赏上说的`有一双审美的眼睛。要留心观察生活,对生活中的事物要有自己的见解和思考。

  最后朱光潜先生说道人生的艺术化。以上见解可观之艺术与人生的关系紧密,朱光潜先生也认为“人生本来就是一种较广义的艺术。每个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而他也把人生分为了实际人生和整个人生。实际人生只是整个人生中的一部分,艺术与人生都有一种完整性,都是以“情趣”为本体的生命精神的显现。朱光潜先生说,艺术的生活就是本色的生活,我想这里的本色是指的有趣的,有源头涉水的生活,而不是机械的、干枯的生活,而是显露人生真性情的生活。

  艺术和生活的创造之中都含有欣赏,朱光潜先生说:“善于生活者则彻底认真,不让一尘一芥妨碍整个生命的和谐。”而我们对于生活也要怀有一定的严肃性,正如前文所说,在持出世精神与做入世事业之间、在超脱人生与淑世主义之间的圆融。或者说,严肃与豁达尖山的艺术与人生态度,还喻示着道德精神与审美主义的同一性。我觉得这种豁达的精神很值得学习,在生活中,我们可能会过度的在乎我们自己的得失,斤斤计较,殊不知这是在丧失生活的乐趣。

  而朱光潜先生说的阿尔卑斯山谷公路边的标牌:“慢慢走,欣赏啊!”许多人在这车水马龙的世界里生活,恰如乘坐在疾驰而过的汽车上,“慢慢走”有的人认为是以时间换空间,把实用的人暂时变成审美的人,把路旁的风景变成审美的对象。“欣赏啊”,就是完成一次完满的审美经验,体验到真正的“美”。现实世界名缰利锁,人生很难自由超脱,而我们可以怀着美感的纯粹意象的世界,看淡我们名利得失和利害关系,做一个纯粹的本真的人,即使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做到,我们也可以在自己心中找到自己的平衡点。从心中开始做一个本真的人,找到我们自己人生与艺术的联系。

朱光潜《谈美》读书笔记15

  在艺术方面,受情感饱和的意象是嵌在一种格律里面的。

  格律的起源都是归纳的,格律的应用都是演绎的。它本来是自然律,后来才变为规范律。

  诗和散文不同。散文叙事说理,事理是直截了当、一往无余的,所以它忌讳迂回往复,贵能直率流畅。诗遣兴表情,兴与情都是低回往复、缠绵不尽的,所以它忌讳直率,贵有一唱三叹之音,使情溢于辞。粗略地说,散文大半用叙述语气,诗大半用惊叹语气。

  看见一位年轻的姑娘,你如果把这段经验当作“事”来叙,你只须说:“我看见一位年轻姑娘。”如果把它当作“理”来说,你只须说:“她年纪轻所以漂亮。”事既叙过了,理既说明了,你就不必再说什么,听者就可以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一见就爱了她,你只说“我爱她”还不能了事,因为这句话只是叙述一桩事而不是传达一种情感,你是否真心爱她,旁人在这句话本身中还无从见出。如果你真心爱她,你此刻念她,过些时候还是念她。你的情感来而复去,去而复来。它是一个最不爽快的搅扰者。这种缠绵不尽的神情就要一种缠绵不尽的音节才表现得出。

  古诗《华山畿》:“奈何许!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这本来是一首极简短的诗,不是讲音节的好例,但是在这极短的篇幅中我们已经可以领略到一种缠绵不尽的情感,就因为它的音节虽短促而却不直率。它的起句用“许”字落脚,第二句虽然用一个和“许”字不协韵的“限”字,末句却仍回到和“许”字协韵的“汝”字落脚。这种音节是往而复返的。(由“许”到“限”是往,由“限”到“汝”是返。)它所以往而复返者,就因为情感也是往而复返的。这种道理在较长的诗里更易见出。

  韵只是音节中一个成分。音节除韵以外,在章句长短和平仄交错中也可以见出。章句长短和平仄交错的存在理由也和韵一样,都是顺着情感的自然需要。分析到究竟,情感是心感于物的激动,和脉搏、呼吸诸生理机能都密切相关。这些生理机能的节奏都是抑扬相间、往而复返、长短轻重成规律的。情感的节奏见于脉搏、呼吸的节奏,脉搏、呼吸的节奏影响语言的节奏。诗本来就是一种语言,所以它的节奏也随情感的节奏于往复中见规律。

  最初的诗人都无意于规律而自合于规律,后人研究他们的作品,才把潜在的规律寻绎出来。这种规律起初都只是一种总结账,一种统计,这本来是一种自然律。后来作诗的人看见前人做法如此,也就如法炮制。从前诗人多用五言或七言,他们于是也用五言或七言;从前诗人五言起句用仄仄平平仄,次句往往用平平仄仄平,于是他们调声也用同样的次第。这样一来,自然律就变成规范律了。诗的声韵如此,其他艺术的格律也是如此,都是把前规看成定例。

  从历史看,艺术的前规大半是先由自然律变而为规范律,再由规范律变而为死板的形式。一种作风在初盛时,自身大半都有不可磨灭的优点。后来闻风响应者得其形似而失其精神,有如东施学西施捧心,在彼为美者在此反适增其丑。

  流弊渐深,反动随起,于是文艺上有所谓“革命运动”。文艺革命的首领本来要把文艺从格律中解放出来,但是他们的闻风响应者又把他们的主张定为新格律。这种新格律后来又因经形式化而引起反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部艺术史全是这些推陈翻新、翻新为陈的轨迹。

  王静安在《人间词话》里所以说:“四言敝而有《楚辞》,《楚辞》敝而有五言,五言敝而有七言,古诗敝而有律绝,律绝敝而有词。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自解脱。一切文体所以始盛终衰者皆由于此。”

  在西方文艺中,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写实主义和象征主义相代谢的痕迹也是如此。各派有各派的格律,各派的格律都有因成习套而“敝”的时候。

  格律都有形式化的倾向,形式化的格律都有束缚艺术的倾向。我们知道这个道理,就应该知道提倡要格律的危险。但是提倡不要格律也是一桩很危险的事。我们固然应该记得格律可以变为死板的形式,但是我们也不要忘记第一流艺术家大半都是从格律中做出来的.。比如陶渊明的五古,李太白的七古,王摩诘的五律以及温飞卿、周美成诸人所用的词调,都不是出自作者心裁。

  创造不能无格律,但是只做到遵守格律的地步也决不足以言创造。

  诗和其他艺术都是情感的流露。情感是心理中极原始的一种要素。人在理智未发达之前先已有情感;在理智既发达之后,情感仍然是理智的驱遣者。情感是心感于物所起的激动,其中有许多人所共同的成分,也有某个人特有的成分。

  情感一方面有群性,一方面也有个性,群性是得诸遗传的,是永恒的,不易变化的;个性是成于环境的,是随环境而变化的。所谓“心感于物”,就是以得诸遗传的本能的倾向对付随人而异、随时而异的环境。环境随人随时而异,所以人类的情感时时在变化;遗传的倾向为多数人所共同,所以情感在变化之中有不变化者存在。

  艺术是情感的返照,它也有群性和个性的分别,它在变化之中也要有不变化者存在。

  单拿诗来说,四言、五言、七言、古、律、绝、词的交替是变化,而音节的需要则为变化中的不变化者。变化就是创造,不变化就是因袭。把不变化者归纳成为原则,就是自然律。这种自然律可以用为规范律,因为它本来是人类共同的情感的需要。但是只有群性而无个性,只有整齐而无变化,只有因袭而无创造,也就不能产生艺术。末流忘记这个道理,所以往往把格律变成死板的形式。

  格律在经过形式化之后往往使人受拘束,这是事实,但是这决不是格律本身的罪过,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格律不能束缚天才,也不能把庸手提拔到艺术家的地位。如果真是诗人,格律会受他奴使;如果不是诗人,有格律他的诗固然腐滥,无格律它也还是腐滥。

  古今大艺术家大半都从格律入手。艺术须寓整齐于变化。一味齐整,如钟摆摇动声,固然是单调;一味变化,如市场嘈杂声,也还是单调。由整齐到变化易,由变化到整齐难。从整齐入手,创造的本能和特别情境的需要会使作者在整齐之中求变化以避免单调。从变化入手,则变化之上不能再有变化,本来是求新奇而结果却仍还于单调。

  古今大艺术家大半后来都做到脱化格律的境界。他们都从束缚中挣扎得自由,从整齐中酝酿出变化。格律是死方法,全赖人能活用。善用格律者好比打网球,打到娴熟时虽无心于球规而自合于球规,在不识球规者看,球手好像纵横如意,略无迁就规范的痕迹;在识球规者看,他却处处循规蹈矩。

  姜白石说得好:“文以文而工,不以文而妙。”工在格律而妙则在神髓风骨。

  孔夫子自道修养经验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道德家的极境,也是艺术家的极境。“从心所欲,不逾矩”,艺术的创造活动尽于这七个字了。“从心所欲”者往往“逾矩”,“不逾矩”者又往往不能“从心所欲”。凡是艺术家都要能打破这个矛盾。孔夫子到快要死的时候才做到这种境界,可见循格律而能脱化格律,大非易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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